敢作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而,对于载淳来说,这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程了,他从小跟随她长大,最后这一段路,作为母亲,她也要陪着他……
载淳于病中昏昏沉沉,稍有清醒的时候,便看到皇额娘守在他身边。
“皇额娘,我是不是要死了……”载淳虚弱的说。
“不会。”良慎慈爱的笑着摇摇头,说道:“载淳,皇额娘已经失去了你皇阿玛,孤苦无依,等着你养老送终呢!”
载淳咧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说:“皇额娘,我不想死,我想做个好皇帝……”
“载淳乖,好好吃药,好好养病,会好起来的……”良慎轻轻的抚摸着载淳的脸颊,如同小时候哄着他睡觉一样轻轻的拍着他。
载淳笑了笑,无力的闭上眼,又混沌的睡了过去……
过了几天,载淳的病还是毫无一丝好转,一夜,慈禧红着眼圈来看了载淳,一个人对着昏迷中的载淳哭了一会儿,又将良慎叫出去说了几句话。
“姐姐,载淳怕是不行了……”慈禧抹着眼泪哽咽着说道。
“是要立新的储君了吧……”良慎漠然的说。
慈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大臣们以为早立储君于国家安定有益,可我不信载淳就真的不行了!先帝英年早逝,若载淳也如此,爱新觉罗氏的子孙到底是怎么了……”
“大臣们说的对,有些事情还是早作打算好。”良慎叹息着说道。
“皇帝没有子嗣,先帝这一系已经绝嗣,唯有从宗亲中选取合适的孩子过继给皇室,军机大臣与各位亲王郡王都在暗中挑选。”慈禧说道。
“你有何看法?”慈安虽知道以后的继位者是谁,却还是问道。
“我暂时一筹莫展,此人需得是皇室近亲,年龄又不可太大,若已经懂事的孩子,在外面野惯了,乍然进宫,恐怕没有皇帝的样子。再者,毕竟是过继,需得从小带大的才真正以皇室为家,以天下为已任!”慈禧说道。
良慎笑笑,她自然知道慈禧会选谁,现在只不过是在做舆论基础而已,既然史实如此,她也不会阻拦,最终,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载淳若真的走了,她便觉得这个世界和她没什么关系了,不管以后是谁做皇帝,她的心早已死去,又哪有力气再从头培育一个孩子呢?
谁知,过了几天,载淳的病情又好转了,竟然能下床走动走动,只是不能出门,慈安很是欢喜,每日陪着载淳说笑,忽然一日,载淳说想见皇后了!
慈安想想,毕竟是年轻小夫妻,便将阿鲁特皇后召来陪伴皇上。
慈禧听说载淳病情好转,心中也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什么样的继承人都不如自己亲儿子来的可靠。
一日,慈禧见过军机,便去探望载淳,走到宫门口,发觉守门的小太监正在日头底下打瞌睡,因刚才与军机大臣议事疲累的很,也懒得数落他,便径自走了进去。
谁知,正巧看见载淳与阿鲁特氏和衣躺在床上,似乎浓情蜜意的,她一看阿鲁特氏的笑模样便觉得生气,立刻喝道。
“皇后!皇帝尚在病中,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阿鲁特氏一惊,立刻从床上滚下来,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额娘,您怎么来了?”载淳一看也恼的很,边系着前襟的纽扣边匆匆说道。
“哀家再不来,你这个皇帝恐怕就要毁在她手里了!”慈禧怒道。
载淳冷笑了一声,说道:“额娘不是忙着前朝的事么,生死关头,也未见额娘过来看看儿子,儿子只当额娘眼中只有权力,没有儿子了呢!”
“混账!”慈禧听了十分生气,他从小到大都是慈安照顾,有慈安照顾在侧她最是放心,可朝中之事总要有人撑起来,若人人都来照顾病中的皇帝,那等皇帝病好以后,江山怕是早已物是人非!
载淳竟然这样不理解她,让她痛苦至极,心酸至极,等她处理完朝中琐事,他早已进入梦中,多少次她看着昏睡的他暗自垂泪,可现如今,他却这样质疑她这做母亲的心!
“哀家不与你说话!”慈禧将怒气都发在阿鲁特氏身上,“皇后!你可是大清皇后,岂可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国体?皇上龙体刚刚好转,你便这样不尊重的勾引他做这样的事,皇上的身子经得住你这样糟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