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慎无奈的看着他们,这样都回不去,看来真的是再也回不去了!
“慎儿!你终于醒了……”奕詝喜极而泣,可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皇上!”佟太医吓得三魂七魄几乎都要散去,良慎也倏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奕詝,心中有个说不出的地方痛了一下。
经太医诊断,皇帝只是连夜劳累,加上急火攻心,一时见贞妃回转,心又忽的放了下来,经过这样的大起大落,生受不住,这才晕了过去。
因为皇帝是因急而晕倒,太医嘱咐不必挪动,便也歇在了钟粹宫,等到众人皆散去之时,良慎撑着下了床,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奕詝。
他的呼吸声平缓而有力,薄薄的嘴唇紧闭着,看起来安稳而平静。
良慎看着他疲惫至极而昏睡的模样,心中有些动容,他是皇上,他守了我一夜,他将我看的比一切都重要。可是奕?……想到奕?,心里又泛起了委屈,鼻子一酸,眼圈儿便红了……
“慎儿……”奕詝在睡梦中轻轻呼唤,倒惊了良慎一跳,挺清楚原来他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心中更加酸楚,眼前这个男人,他连睡梦中都不曾忘记她,自己却这样视若无睹,一再逃避,是否对他太狠了些?
奕詝因梦魇而惊醒,却看见良慎正坐在他身边,她穿着浅紫色的寝衣,一头乌发披散在脑后,红着眼圈儿,一脸委屈的小模样,看着教人心生怜爱!
“哭过?”他抚摸着她的发梢,笑着问她。
这一次,对于奕詝的触碰,良慎没有躲避,而是转过脸看着他,她觉得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傻的男人,他难道没有发现自己不是当初他从小心仪的钮祜禄良慎吗?
“怎么这样看着朕?”
“你真是个大傻子!”良慎脱口而出。
奕詝一怔,长这么大,从没人说过他是大傻子,贵为皇子,后来又登基为皇,谁敢这样不尊重的对他说话?
他愣了片刻,终于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是因为想家而哭吗?你睡着的时候嚷着要回家。明日,明日朕陪你一起回趟你外祖家!”
“不必了……”良慎闷闷的说,她想回家,可是想回的不是那个家。
“是想你阿玛了?或者朕让你阿妈告几天假,回京来与你团聚?”
“皇上,是否奴才提出任何要求,你都会答应?”良慎问道。
“只要不伤国体,不损人命,朕都会答应!”奕詝郑重的说。
“奴才不值得皇上这样看重。”
“你才是大傻子!”奕詝看着良慎垂头丧气的样子,觉得煞是可爱,“以后在朕面前,你不必自称奴才,你是朕唯一最爱的妻子,与她们不同!”
“妻子?”良慎慌了,她从没想到自己在皇上心中是这样的地位,“皇上的妻子应该是死去的萨克达皇后!”
“原来你在乎这件事?”奕詝恍然大悟,“是因为这个才不选择朕的吗?朕娶了萨克达氏,老六却不肯娶瓜尔佳氏,所以,你怨朕,选择了老六?”
良慎懵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慎儿,不管你信不信,朕从未与萨克达氏圆房,她与我已经成了夫妻之名,若再有夫妻之实,便真的做成夫妻了,可是朕心目中的妻子另有其人——”奕詝说到此,满眼深情的看着良慎,他心目中的妻子一直都是良慎。
良慎从不知道,原来在她来到这里之前,这个皇帝就已经为良慎格格做了这么多付出,这样的痴心,她作为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到底该如何对待?
“皇上,我不想提恭亲王。”想到奕?,良慎心中还是充满着怨气。
“好,不提他!以后,你好好留在朕身边。”奕詝一撑床坐了起来,突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忙用手按住头,口中“咝”的吸了一口气。
“皇上头疼?”良慎关切的靠近过来。
“没事。皇额娘去世那年,我在钟粹宫外淋了一夜雨,自此便落下了头风的毛病,休养休养就好了!”
良慎心头一软,仿佛看到幼小的奕詝忽然失去额娘的痛苦和无助,虽然皇上一直格外垂爱,虽然托付给皇贵妃抚养,可毕竟不是亲娘,他小时候受过的委屈和悲伤,可以想见!
“皇上,奴才会些按摩,皇上敢不敢让奴才试试?”虽然想帮他,可想到这是皇上,万一按坏了,她可怎么赔?
“为何不敢?”奕詝鼓励的笑看着她,牵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良慎真的轻轻为他按揉起来,奕詝果然觉得轻松了许多,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朕这一生,从未这样舒心快乐!慎儿,谢谢你!”他说。
良慎心中叹道,我有什么好谢的,我好像一直在给你添麻烦,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真是个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