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刀尖从皮肉里退了出来。
“是,是丽贵人!”
“丽贵人?”良慎攥紧了双手,以前只是到她貌美骄纵,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狠辣心肠!只是,小小贵人,便以贵妃位对手,可知其心该有多高!玉嫔单纯莽撞,恐怕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丽贵人是怎么找上你的?又要你做了什么?”
“丽贵人怎么找上我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师傅派我来襄助丽贵人,仅此而已!”苗人无力的伏在地上,背上满是鲜血。
“你师父是谁?”良慎坐回座位上,饮了一口茶。
“东南蛊寨大蛊师,你们不要以为可以找到我师父,我师父是神一样的人物,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苗人在这样的时刻,还未忘记骨子里作为蛊师的骄傲。
“那你怎么找你师父?”良慎又问道。
“从来都是师父找我们,我们是找不到她老人家的!”
“丽贵人都让你做过什么?”
“前阵子让我向你施蛊,那时你在热河,我只得以生辰八字做蛊,可没想到,我的蛊竟然毫无用处!她们又让我向太妃施蛊,那只是个小把戏,无非是让她身上有病,没什么大事!”
“那如果当初我那个蛊生效了,会怎样?”良慎问道。
“痴傻疯魔!”苗人说道。
良慎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后怕,幸亏自己的生辰八字与真正的钮祜禄氏不一样,不然,后果真是不堪想象,想到这里,对丽贵人的仇恨更深了几分。
“后来呢?”
“后来就是重阳夜,她们再次让我对于施蛊,这次不同于前次,我本来有十足的把握,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苗人痛心疾首的说道。
“那后来的蛊又是什么蛊?”良慎的心抽紧了。
“七天后,暴死!”
良慎的心揪成一团,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将她置于死地?她前思后想,也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得罪过丽贵人。难道说,丽贵人被玉嫔所迫吗?
“来人!”良慎怒喝一声。
“娘娘有什么吩咐!”李德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要做什么?”黑牡丹看着良慎的眼睛。
“将她丢到后院的井里去!等他日适当的时机,本宫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良慎狠狠的说道。
“偌大一个钟粹宫,想藏住她自然不难,只是这不合适,你毕竟即将母仪天下,寝宫中若被人发现藏着一个苗人,也许对你不利。何况,你虽受了委屈,也总不好给皇上留下狠辣的印象!”
“我狠辣?”良慎心有不甘,她几次险些丧命,若要报复也是情有可原。
“若在你生死关头,皇上定然将你的安危视为最重,可既然事过茶凉,你也没什么大事,难保不给人留下心狠手辣的印象!”
“那我该怎么办?”良慎知道他说的有理,可若不能亲手扼住仇人的咽喉,总是不痛快。
“你若信我,依旧让我将她带走,我会藏的很好,也能制得住她,有朝一日你布好棋局,我再原封不动的将她给你送过来!可好?话又说回来,若留她在你身边,我日夜不能安心!谁也不知道她那个神出鬼没的师父什么时候找上门……”黑牡丹诚心说到。
“我信你,可我不愿你惹麻烦!”良慎感激的看着他,不管他都做过什么事,有些人就是怀疑不起来,下意识的就会选择相信。
“我早已身在麻烦之中,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黑牡丹咧嘴一笑,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未曾说出口,你便是我最大的麻烦,却注定一生无法解决。
“好。”良慎舒心一笑。
茯苓和连翘替苗人简单包扎了伤口,黑牡丹解开她的穴道,再次用催眠术将她带出宫去。
“格格,这次多亏了黑牡丹!”常青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家主子,幸好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终于确定了她不会有事。
“你以前不是看不上他么?说他是个浪荡人?”良慎终于卸下了所有的武装,浑身无力的瘫倒在暖炕上。
“他本来就是个浪荡人,格格即将贵为一国之母,与一个浪荡的戏子接触多了有什么好处?奴才也是为格格好,生怕被那起子坏人抓住把柄,说出些个什么,有辱格格的名声!”常青语重心长的说道。
“偏你天天有操不完的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看他们能说出什么!”
“唉,这些天吓的我们魂儿都没了,今日可算睡个安生觉了!”
“安生觉?睡榻之侧,尚有一只猛虎虎视眈眈,以后咱们再也没安生觉可睡了……”良慎脑海里闪现着丽贵人妍媚的笑容,心中却越来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