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奕詝一直觉得有股香气,便是这把扇子。
“梦向夫差苑里游,宫娥拥入君王起,前身合是采莲人,门前一片横塘水……”
惜弱学着云舒的样子唱着江南流行的《圆圆曲》,嗓音虽与云舒并不十分相像,可这样久不能闻的熟悉曲调,依然让奕詝醉了心神。
惜弱边唱着边循着屋子一盏一盏的灭了灯,直到最后一盏也被她吹熄,殿内霎时一片漆黑,只有月华透过窗棂淌了进来。
奕詝听着熟悉的曲调,想着曾经的云舒,忽然心神不定起来,看着面前的美人一点一点的消失在黑暗里,最后只剩下月色中的一个身影。
“皇上……”惜弱轻轻的走到奕詝对面,摘下了面纱,可此时的奕詝却无法看清她的脸,只能看见一枚樱桃红唇在月色中盈着光辉……
次日一早,奕詝只觉得头疼欲裂,明明知道该睁眼起床上早朝,可就是浑身酸软睁不开眼。
“万岁爷,奴才进去服侍您起身了!”
门外,曹德寿的声音响了起来。
“进来!”奕詝闭着眼睛挣扎了一下,刚刚想舒展舒展手脚,突然手上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吓了一跳。
“唉呀妈呀!”还没等他吃惊的叫出来,曹德寿大惊小怪的声音在殿里响了起来。
奕詝不知何事,睁开眼一看,也吓了自己一跳。自己的床上竟然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看似委屈的拥着被子坐在那里,大半张脸都被凌乱的头发挡住,一时也辨不清是谁。
“你是谁?”奕詝记得自己昨夜没有召幸嫔妃,与大臣商议完国事本想去钟粹宫,可听说钟粹宫里一帮女孩子正闹的开心,又想着自己去了她们又要拘束起来,不如不去,便回宫打盹了,怎么床上会有个女人?
那女人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却是满面泪痕,双眼早已哭的红肿。
“惜弱?”曹德寿先认了出来,“你这蹄子怎么到了皇上的龙榻上?”曹德寿怒不可遏,上前便要拉扯惜弱。
惜弱被他一扯,胸前的被子滑落,露出了贴身穿着的肚兜,曹德寿一看赶忙丢开手,吓得捂着双眼,嘴里不停的喃喃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穿上衣服!”奕詝的声音凉薄的可怕,惜弱吓的赶紧披上了自己的衣服,慌乱的系着上面的带子。
“皇上,这……”曹德寿不知个中缘由,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嫌弃的看了一眼惜弱,用眼神示意曹德寿过来更衣,曹德寿看这架势,好像并不是皇上看上了惜弱,要宠幸的。
“昨夜是谁当值?怎么把宫女放进朕的寝殿?”奕詝严厉的问道。
“回皇上,昨夜是小安子当值!”曹德寿赶忙命人去将小安子拎起来。
安德海夜里当值,早上便要去补觉,不想刚刚睡着又被从被窝里拎了出来,一路拎到了皇上寝殿。
“小王八蛋!快说,惜弱是怎么进皇上寝殿的?”曹德寿虎着脸指着安德海骂道。
“这……”安德海挠了挠头,“惜弱姐姐是钟粹宫的人,她说皇后有句话要传给皇上,奴才也不敢拦着呀!”
“那你怎么不叫她出来?传句话要传一夜不成?”
“奴才后来肚子疼,就去茅房解手,回来以后等了等,见没人出来,以为惜弱姐姐说完话回去了!谁知道……”这是安德海早就想到的说法,虽然有点自欺欺人,可总算说得过去。
“你个作死的!”曹德寿恨的上前踹了他一脚,“什么时候去解手不好?偏要那时候去!”
“公公,这人有三急不是?”小安子哭丧着脸说道。
“滚出去!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奕詝懒得再听安德海解释,边擦脸边说道。
“嗻!”安德海赶紧跑了出去,心里不由庆幸,二十板子三天就又爬起来了,昨夜里那些金叶子可是实实在在的!
“皇后让你给朕传一句什么话?”奕詝目光凌厉的看着惜弱,惜弱羞愧的低头站着。
“皇后让奴才请皇上一起去钟粹宫行乐……”惜弱用蚊子一样细弱的声音说道,这也是她老早就想到的说法,而且,她确定,皇后不会拆穿她。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来了?咱家看分明是来迷惑皇上!”曹德寿自来有些看不惯惜弱,自从她死了主子,皇上皇后又多加照拂,她便轻狂起来,宫里人都背地里称她为二主子!没想到,她还真有爬成主子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