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詝说道。
奕詝这一番话,更加让惜弱无地自容,低着头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她费尽心机不知廉耻爬上皇上的床,将身子给了皇上,可皇上却并不将她放在心上,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宫女。
“徐官女子本该是册了位分的,只是她执意要为故去的云妃守孝一年,这才暂且封为官女子,姐妹们不要因此薄待她。本宫想今夜家宴,若她能晋了位分理应出席,无奈官女子算不得主子,只得将她以宫女的身份带她过来。本宫图全家安安生生的过一个中秋,若有谁找不痛快,本宫可就不给面子了!”
良慎威严的扫视着众位嫔妃,尤其是格外在丽贵人身上多盯了一会儿。丽贵人也有所察觉,不敢再出任何微词。
“今日玉贵人之事便是个例子,你们可都守住了本分,别哪天不过脑子做了什么蠢事,害不害得了别人可不一定,但迟早害了自己是一定的!”
奕詝听到这样的话,心内不觉想笑,皇后的脾气渐长,气度也渐长,果真是越来越像个皇后了!慎儿,你有这样好做一国之母的资质,嫁给朕这个皇帝才能不枉费了自己的一番好才华!
众人听了这话,想想白天玉嫔三五句话便被皇后弄成了玉贵人,自然都不敢再造次,只有丽贵人心中虽不服气,嘴里却也没说什么。
家宴结束,因逢初一十五皇上都要到皇后宫里过夜,奕詝便随良慎去了钟粹宫。
一进钟粹宫常青和金铃子便迎出来,从小到大,她们还从没把主子交给别人伺候过,真真是坐立不安,心里如十五个吊桶一般,七上八下。
见到皇上,两人又忙不迭的磕头请安。
“都起来吧!你们这里有什么好茶快沏上来!”奕詝每每回到钟粹宫,都像回家一样,卸掉一身包袱,格外轻松。
“有什么好茶还不都是皇上赐下来的?这会子皇上倒来我这里解馋了?”良慎也觉得累的很,敲打着胳膊白了奕詝一眼。
“皇上皇后,奴才先告退了!”惜弱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儿,冷然说道。
“你回去也是没事,正好皇上在这里,该多陪一会儿。”良慎对惜弱,永远不像对奴才一样,因为从她身上总能看到死去的云妃的影子,云妃的惨死至今都让她觉得心中难以平静。
“咳。”奕詝无奈的清了清嗓子,“想必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朕这里不必伺候!”
惜弱咬咬嘴唇,不甘的退了下去,回房的路上,趁着夜色,她忍不住落下眼泪,却压抑着自己不能哭出生来,心里默默的念着死去的云妃,小姐,你说得对,无论我们做什么,皇上都不会分给我们半点宠爱!他全部的宠爱都是留给皇后的,都是留给钮祜禄氏的!可是,哪怕是一点可怜也吝啬给我们吗?
惜弱原本对于皇上没有任何感情,她设计自己被皇上宠幸也是经过了强烈的心理斗争,她本想只是靠自己地位的提升来为死去的主子报仇,可没想到,她忽略了自己毕竟是个传统的女子,自从她将清白身子给了皇上之后,她好像对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多了更多的要求。
她渴望靠近他,哪怕他能看她一眼也是好的,她不求皇上的恩宠,只要皇上不要彻头彻尾的将她丢在脑后就好。可是,自己反而弄巧成拙了,皇上似乎从心底里瞧不上她,今夜她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可却成了饭桌上的笑柄……
金铃子皱着眉看着惜弱远去的背影,忽然长出一口气,做出轻松的样子摊摊手。
“可算走了!日日拉着个脸,不知是给谁脸色看呢,做个官女子有什么了不起?天天像个幽灵似的。”
“金铃子!皇上在这呢,不可胡说!”良慎训斥了一声,金铃子吐吐舌头闭了嘴。
“你那么爱生气?不如朕也赐你个官女子当当,也在她跟前耍耍神气!”奕詝很喜欢钟粹宫的人,这里的奴才都是真性情的人,尤其是金铃子,闲来无事,他也爱逗弄逗弄她。
金铃子一听这话,闹了个大红脸,可嘴上还是逞强的。
“皇上若不怕娘娘生气,奴才可不在乎!”
“你这个猴儿!还不给皇上倒茶去?在这一味说什么疯话?”良慎佯怒的瞪了一眼金铃子。
“瞧瞧,单是说说便有人不乐意了!”金铃子俏皮的挤挤眼,跳着走了,常青回身笑着朝皇上皇后福身行礼,也跟着退下去了。
“你们可记得倒茶来!”奕詝在后面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