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长的话。她知道自己斗不过皇后,可斗不过又怎样,难道就要屈服在她的威严之下么?她宁死都不要这样。
“钮祜禄氏,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消停一天!我已沦落成这样,还在乎什么?”叶答应朝着良慎离去的方向大声喊着。
良慎回了钟粹宫,脱下披风,搁下手炉,呆呆坐在暖炕上,一言不发。
“主子怎么了?还为叶答应生气?她是个糊涂人,犯不上与她一般见识。”常青小声的凑到一边劝着。
“就是!只是主子为何要为徐氏争取那么大的恩典?玫常在,她配么?她心里眼里可有半点对主子的敬重?”金铃子想想惜弱得到的好处,心里便忿忿不平。
常青不停的朝金铃子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说下去,金铃子看了出来,撅着嘴牛头去了。
“皇上生气了……”良慎喃喃着。
常青心中立刻明白,她为何而神不守舍。
“皇上一定以为我是个工于心计、得寸进尺的人,他一定很失望……”
“皇上知道您是皇后……”常青侧身坐在一旁,递过去一只精美的手炉。
“可是我心里明白,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也没有哪个帝王喜欢皇后……”良慎呆呆的望着手炉上的景泰蓝雕花。
“后宫的皇后与皇上的慎儿,本不冲突啊。”常青温馨一笑。
良慎忽然茅塞顿开,又笑了起来,是啊,她还是可以做好皇上的慎儿的,她还是可以做好那个需要他帮助和疼爱的小女人的。
“常青,可否帮我送一封信到养心殿?”良慎兴致勃勃的拉起常青的手,常青自然是欢喜的点头答应。
良慎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行小字,“请四哥到钟粹宫小酌”,写完便折成一只鹤的形状,交给了常青。
常青拿了信,匆匆走到养心殿,见曹公公正在门口搓着手徘徊,似乎心中不爽快,便走上前去,指了指门里,问道。
“曹公公,怎么了?”
曹德寿啧啧嘴,无奈的说道:“万岁爷生气了,咱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正想什么法子呢,可巧你就来了!依咱家看,怕是白天皇后让爷不痛快了。”
“可不?白天皇后没跟皇上商量就做了主,皇上向来不喜受人控制,可不就为这事儿生气呢!我们那位主子心里也不自在呢!”常青小声说着。
“唉!这俩主儿都跟小孩子似的,真真教人操碎了心,这可怎么好?”曹德寿冻得跺着脚,不时把手放到嘴边哈着气。
“公公别急,那一位已经先低头了,这不,奴才是过来送信的!”常青笑着说。
“哎呦,你可真是雪中送炭的好孩子!你等着啊!”
曹德寿的脸笑开了一朵花,赶忙清了清嗓子,朝着门里通传道。
“万岁爷,钟粹宫常青求见!”
“让她进来!”奕詝的声音从殿内响起。
常青朝着曹德寿点点头,推门掀帘子走了进去,看见皇上歪在暖炕上胡乱翻着一本书,便走过去跪在地上。
“皇上吉祥!启禀皇上,奴才是来替皇后送信的!”
说罢,常青从袖口拿出那只纸鹤,跪着走到皇上跟前,规规矩矩的低头双手呈上。
奕詝坐直了身子,看见了她手心里那只俏皮的小纸鹤,这倒是像慎儿的作为!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奕詝堵着一口气,从常青手上接过小纸鹤,轻轻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展开,直到皱巴巴的纸上写着一行小字,“请四哥到钟粹宫小酌”,落款处竟然还画了一个圆圆的小脸。
“画的真丑……”奕詝忍不住笑了一下,想到常青还在,又收起笑容板着脸。
“你回去吧,朕稍后会过去。”奕詝朝常青摆摆手,常青一看便知道皇上的意思,欢喜的扶着膝盖站起来,答应着出去了。
奕詝又看了看那张纸条上的字迹,忍不住小心的展平,走到书案前,压在砚台之下。
“这个女人……”奕詝小声唠叨着,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曹德寿!”
曹德寿一听有门儿,赶紧搓着手闪了进来。
“皇上有什么吩咐?”
“叫御膳房备一桌锅子,送到钟粹宫去!还有,今天送错菜的糊涂东西打二十板子,送到杂役房去!”
“嗻!”
奕詝想到那个倒霉的太监就有气,若不是他,哪来的这场乱子,恐怕自己也不会生这么一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