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动了气,豁的站起身正要反驳。
“皇嫂,你这里太吵了,我怕吵着思周,改日再进宫拜访皇嫂!”九琪不等丽嫔说话先说道,见良慎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乳母便走了,独留下丽嫔怒视着她的背影气的直咬牙。
“丽嫔你也不必动怒,动怒对胎儿无益,恭王福晋向来是这个脾气,以后记着少招惹她!”良慎象征性的劝了丽嫔两句,丽嫔无法,也只得将胸中的怒气咽了下去。
“好了,本宫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婉嫔留下,本宫有话同你说。”
良慎打发走了嫔妃们,不顾片刻,嫔妃们纷纷退下,只留下婉嫔用帕子捂着嘴憋着笑。
“你笑什么?”良慎哭笑不得的看着淑婉,自己也忍不住要笑出来。
“阿弥陀佛,总算有个人能制住丽嫔了!早知道她有这样的肝胆,倒不如也让皇上选进宫好了!那这宫里可就热闹了!”淑婉边说边笑。
“少胡说八道!”良慎嗔怒的瞪了淑婉一眼,“瓜尔佳氏是先帝赐婚给六爷的,根本不能参加选秀,我看你这纯属是看热闹不闲事大!”
“我也看不惯丽嫔平时行事嚣张,前儿个还借机教训了玫贵人一通,最会欺软怕硬!”
“唉,她欺软倒是真的,要是真怕硬也就好了!”良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在皇上身边也伺候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肚子还是没动静?”
淑婉红了脸,收起了笑容,低头不语。
“皇上除了我以外,召幸你最多,怎么反倒丽嫔先有了,你却迟迟没有消息呢?”良慎遗憾的看着淑婉,若有孕的是淑婉,她就不必像现在这样挠头了。
“大概,丽嫔比我有福气吧!”淑婉低头说道。
“唉,虽说这有孕也不是次数多少能决定的,可若是你有孕,你我是知心人,比她们要好得多!”良慎说道。
淑婉依旧低头不语,反复的揪着帕子的一角。
“你可要上点心了,若你我都没有孩子,将来谁是个依靠?”良慎有种直觉,淑婉根本不想要孩子,可她每次这样想,都会第一时间否定自己,淑婉有什么理由这么想呢?
回到景仁宫,墨砚就愁眉苦脸的看着婉嫔,只有她知道婉嫔的秘密。
“主子,皇后娘娘不发现了吧!”墨砚恐惧的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不会。”淑婉饮了一口茶,想了想,摇了摇头。
“主子,不如咱们别吃那药了!毁身子不说,您图什么啊?您已经晋了嫔位,若再给皇上生个一儿半女,在这后宫中就站稳脚跟了。”墨砚蹲下身伏在淑婉膝下,诚恳的劝解。
淑婉摇摇头,站起身不理会墨砚,走到床前,取下了挂在床帐里的一只紫玉笛,细细的抚摸着。
“主子,你别想那个人了,那个人自始至终从没看过您一眼!抓住皇上给的恩宠才是正经的啊!”墨砚又说道。
“你以为皇上就看过我吗?皇上不过也是为了皇后,才勉强宠幸我,我不过是皇上和皇后的一个附属而已。”淑婉不无感伤的说道。
“可您不是说过只要一点点恩宠就好吗?您不是只愿在宫中但求一隅,平稳度日吗?”
“那是在我遇见他之前……”淑婉忧伤的看向窗外。
“可是,您已经是皇上的嫔妃了!”墨砚不忍看着主子在错爱中挣扎,这根本就是铤而走险,若被皇上皇后发现,必死无疑,而且,这是毫无意义的铤而走险。
“我这一生被当做棋子任人摆布也就罢了,我不愿我的孩子也陷在这深宫之中,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左右,天家富贵又何尝不是万重枷锁。”淑婉将笛子细心的收在了枕下。
她本以为,这一生都是这样,安居在后宫一个角落,有皇后这样一个靠山,总算也可安稳度日。她本以为,自己的一辈子都会是这样,不会有意外,不会有任何人再闯入自己的世界。她本以为,她可以说服自己依赖皇上偶尔施舍的一点温情便可知足常乐。
可是,她错了,自从那个人一个出现,一切都变了,连自己都变了!
他白衣胜雪,缥缈如仙,横眉绝尘,遍身曲高和寡的孤凉。曾经他傲视一笑,眼中没有皇上,也没有一切俗事权贵,那样的笑容瞬时夺了她的芳心,她再不能忘记那样的笑容,虽然那笑容并不是对着她的。
从此,她开始幻想,幻想他的一颦一笑,期盼着能多见他一次,虽然即使想见,他也不会和她说话,但只是看一眼,便足够了!
“也许不是我变了,而是你唤醒了我……”淑婉对心中那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