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额娘放心就是,儿子自有分寸。”奕?已被她再三嘱咐的有些烦躁了。
“额娘身后,为你留了可用之人,今日额娘将他交付于你,你有人和事不便自己出面,都可找他!”太妃自得的一笑。
这倒是出乎奕?的意料,他本以为太妃只是一个坐在深宫里异想天开的老太太,没想到,她暗地里还有人手。
太妃轻咳了一声,寝殿里头便闪出一个人影,那人一身太监装扮,可身形挺拔,面相英俊,看着却不是个太监。
奕?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可他脸上遮着一块白布,无法辨认五官,却也认不出是谁。
“主人!”那人上前朝着太妃拱拱手,此人骨骼强健,一看便是有功夫之人。
“哀家怕是时日无多了,哀家身后,王爷便是你的新主子,你只需效忠于他,要比对哀家还忠心才好!”太妃看像那人的眼神冰冷异常,甚至有些嫌弃。
那人看了看旁边的恭亲王,眉头深锁,似有不能言说之痛苦,却还是依旧拱拱手,说道:“谨遵主人指示!”
“把面纱拉下来吧,都不是外人!”太妃不耐烦的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拉下了面纱,见了他的真容,却叫奕?更加吃惊,甚至叫了出来。
“是你?”
那人无奈的报以一丝苦笑,什么都没说。
“老六,此人向来忠心耿耿,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他的能耐可不是你平日里见的那么些,尤其三教九流之事,交给他办即可!”太妃又扫了一眼那人,眼露寒光,“他若有不忠之事,杀无赦!”
那人伟岸的身躯震颤了一下,他绝望的看着病榻之上的太妃,太妃对他的决绝令他无异于受着凌迟之刑。
“主人自幼抚养我长大,我的命自然是主人的!请主人不要怀疑我的忠心!”他开口说道,声音无力,似乎在哀求。
“你下去吧,哀家与王爷还有话要说!”太妃丝毫不理会他的苦楚,依旧冷冰冰的说道。
那人无法,只得答应着又退到暗处。奕?看着他离去,心中震撼不已,若不是亲眼所见,借他十个脑子他也想不出,那竟是太妃的人!
“动手之前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若无十成的把握万不可冲动行事,一步迈出去便回不了头!”太妃犹自叮嘱着奕?。
“儿子用的是借力打力之计,不必自己动手。额娘放心养病,不必想这些事情了!儿子服侍完额娘喝药,就要回去了。”奕?实在不愿再听太妃婆婆妈妈。
“也好,下次把思周给哀家带过来,哀家想看看她了!”
“额娘不是不喜欢思周么?”
“混账话,自己的孙儿岂能不喜欢?哀家不过为着你的大业,想着若是个男孩,更好些。”
奕?果真等伺候完太妃服药,便出宫回了王府。
没过多久,奕詝便带着良慎以及几个宫中体面的嫔妃去了圆明园绮春园住下,太妃因在病中,没有挪动,说不得皇上皇后辛苦一些,常回紫禁城探望。
每每见到皇上,太妃总要旁敲侧击的提及册封太后一事,令奕詝甚为头疼,渐渐的,也懒得去了。
自从住进园子里,懿嫔的害喜之症倒是好了很多,只因园子里景色宜人,空气凉爽,连太医都说懿嫔的胎象越发稳固了。
住进园子里后,荣安公主依旧和良慎住在一起,为了荣安,奕詝更要一天往良慎的住处多跑好几趟。
奕詝进门常常高声喊着:“朕来看看荣安又长大了没有?”
良慎哭笑不得的说道:“皇上,那孩子就算是个见风就长的树苗,也总得有时辰吧!您这隔两个时辰来一趟,也忒勤谨了些!”
“朕就是忍不住,一得空就想来看看她!”奕詝眼睛直往摇篮里瞟,看了看荣安安稳的睡着,眼睛又瞟到良慎的身上,“也一得空就想来看看你!”
“皇上少花言巧语一些吧。”良慎疲惫的歪在榻上扇着风轮,“昨夜荣安哭了一夜,我也闹着没睡好,这会子好不容易她睡了,我可要歇歇了!”
奕詝看她确有疲态,也于心不忍,上前将那风轮移到一边去。
“睡觉若着了风,又该嚷身上疼了!”奕詝嘟囔着,“荣安不是有嬷嬷和奶娘照看么?你何必这样累肯自己?”
“嬷嬷和奶娘不过是当差,倘若不真疼她,岂不可怜?孩子的事,还是要事必躬亲的!”良慎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以为当娘那么好当的?哪一个不是夙兴夜寐,操碎了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