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牡丹听了良慎的答案,陷入了深思,事实上,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也一直不知道她临终前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为何想起问这个问题?”良慎不解。
“没什么。”黑牡丹遮掩的笑了笑,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好容易遇见一个可以说两句的人,又不舍得就这样放弃。
“依你看,康慈太后是更爱皇上?还是更爱王爷?”黑牡丹问道。
这问题让良慎吃了一惊,他怎会问起太后之事?虽如此,她还是依着自己本心,回答了他。
“自然是更爱王爷!”
“皇上也是她亲自抚养成人,难道皇上就不爱了么?养大的孩子虽不是亲生,难道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么?”黑牡丹眼里闪烁着一丝不甘。
良慎看不懂了,这本是皇上与王爷的事,他黑牡丹为何会有如此不甘心的神色?
“皇上自然也是爱的。好比我现在抚养着荣安和载淳,他们虽不是我亲生,可天天在我身边长大,我岂会不爱他们?只是若我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的骨血,难保不会更疼爱他些。”良慎笑笑,说道:“这话,当着别人的面我是万万不能说的,哪怕是皇上。太后当年抚养皇上,越不是亲生的便越要格外上心,生怕落人口实,恐怕对皇上比对王爷还要劳心!”
“如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否伤害大公主与大皇子,来成全自己的孩儿?”黑牡丹追问。
“必然不会。”良慎毫不犹豫的回答,“人之常情,虽难保不厚此薄彼,可终究,都是口口声声叫着自己额娘的孩子!”
“哦!”黑牡丹忽然冷冷一笑,心中的寒凉透彻骨髓,一切,只是因为他从未叫过她一句额娘罢了!
良慎心中万分疑惑,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太后生前,黑牡丹十分得太后的宠爱,常常出入慈宁宫,太后死后,黑牡丹再也没有以戏子的身份进宫过,甚至对外声称自己罢唱!
多年前的那一夜,她在慈宁宫外遇见了一袭黑衣的他,这皇宫中的利益纠葛,他必然是牵扯其中的;当初在热河,他的那只跛足雁,是她错误的判断刺客最重要的诱因,现在想想,他的行为与他当时诡异的态度,一切真相仿佛都显现出来,他在与太后和恭亲王里应外合!
“你是太后的人?”良慎沉着脸问道。
黑牡丹眼眸闪烁,神情由惊诧慢慢转为泰然,说道:“你冰雪聪明,我又岂能瞒得住你?”
“恐怕,你也没想瞒着我吧!”良慎依旧冷冷的看着他,自从在热河,她便知道他与自己是对立的阵营,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太后的棋子!
“的确,我太寂寞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有一天我死了,也没人知道我是谁……”黑牡丹苦笑一声。
“那你到底是谁?”良慎问道,他到底是谁,出入后宫如履平地,三教九流都有结交,这世间,恐怕都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自打我有了记忆,便生活在南府戏班,我除了学唱戏,还要学习武功,甚至一些奇门异术,班主告诉我,我是太妃安置在戏班的,只因太妃不便将我养在宫里,无奈之下,这才安置在戏班!”
“那班主有没有告诉你,康慈太后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良慎问道。
黑牡丹摇摇头,说道:“没有。太后曾说我是宫女与侍卫偷情所生,我的生身父母已经因愧疚而自裁,她不愿看幼小的我飘零孤苦,便给我寻了一个出路。”
良慎听了黑牡丹悲惨的身世,心中唏嘘不已,原来黑牡丹幼年竟是这样的境遇……
“从小,我便将她视为唯一的亲人,我努力学习她为我安排的一切,只为有朝一日能靠近她的身边,直到我十岁的时候,才能随着戏班子当时的角去她宫里,那时,她还是静贵妃呢……”
“所以,事实上,是她养育了你?”良慎问道。
“是,我虽不能时时见到她,可能见到的时候,她都对我百般关怀,那时,我甚至幻想她若是我的母亲该有多好,我曾多么羡慕当时的四阿哥和六阿哥,他们不必避讳任何人便可投进她的怀里,我却不能!即便是这样,我也很满足了,她一直在暗地里关照我,除了学艺辛苦,我几乎没受什么委屈……”
“没想到,你与她是这样的渊源!”良慎叹息着说道:“她这样照料非亲非故的你,可见,也是一个慈心之人!”
“不!”黑牡丹摇摇头,“后来我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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