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可怕的事就是失去你…程渲,五哥可以什么都不要,天下也好,性命也罢。唯有你,唯有你…”
——“程渲。”穆陵深重的喊出这个崭新的名字,“程渲。”
咫尺间的程渲有一张崭新的脸,更是一个重生的人。她离穆陵那么近,却又好像远的摸不到。如程渲所说——如果?没有什么如果了。
穆陵凝视她许久,重叹一声掌心又按紧了些,“不管你是修儿,还是程渲,五哥都不会对你放手。”
穆陵一字一句说完,见程渲要开口,手背急促的贴住了她半张的唇,“你跟着谁,五哥不会逼你,我会不会对你放手,也由不得别人做决定。你跟着我这么多年…程渲,你懂我。”
程渲太了解穆陵,落日余晖下,程渲没有再坚持,踩着穆陵的步子朝村里走去。
莫牙今天很快活,行医不收钱,这是莫牙的执念,医者仁心,哪有被金钱玷污的道理?但是,莫牙才知道,行医是可以收东西的——还是…好多的东西。
莫牙捧着个大竹筐,阿妍也背着个挺大的竹篓,里头塞满了各种物件,有果子,有鲜鱼,还有些莫牙没有吃过的东西,一看就挺好吃的模样。
阿妍也挺高兴,原本也不过是照穆陵的意思把莫牙支开,谁知道莫牙走了小半个村子,金针一出治了不少人,自己一个孤女微贱的活着,还没想过会有抬头挺胸的时候。
阿妍摸出个大果子狠狠咬了口,眉毛都被甜弯。
——“程渲,程渲。”莫牙遍寻屋里屋外也不见程渲,最可怕的是…穆陵也不见了。
莫牙唰的反应过来,瞪着吃果子的阿妍,凶道:“你不老实。”
——“咦?阿妍最老实,你凭什么说我?”阿妍扔下果子朝莫牙翻了个白眼。
“你是故意支开我,让穆陵和程渲独处?”莫牙恼恼的喘着气,手指一松甩下竹筐,“看你样子淳朴,心眼却不少呐,穆陵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帮他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阿妍指着地上的竹筐,“村里那些病着的人,是我变出来的?地上这些东西,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你自己种出来的?你才不老实嘞。”
——“嗨。”想不到这个海女居然还会狡辩呐,莫牙撸起袖管,居然有些无力反驳,“我…哪里不老实了?”
阿妍蹲下理着掉出来的各色吃食,心疼的抹着上面沾上的泥土,莫牙有些小小的理亏,怒不及吃食,怎么也是要下肚的东西,莫牙半蹲下来,帮阿妍捡着地上的果子。
阿妍顿住动作,斜眼看着莫牙,道:“我可不瞎,穆大哥和程姑娘…”阿妍脸一红,见院子里也没有旁人,竖起两个大拇指贴到了一处,低笑羞道,“是这样子嘞。”
——“哪个样子?”莫牙没听懂。
阿妍又顶了顶两个大拇指,蹙眉急道:“你真是笨死,就是,这个样子嘞,一对,一对呐。”
莫牙的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蹭的跳起一尺高,“胡说,他俩才不是一对。”
阿妍戳了戳自己的眼睛,“瞎子都能看出来,穆大哥昏迷的时候,一会儿喊修儿,一会儿喊程渲的,修儿不在了,那穆大哥心里就只有程渲了,他俩一见面就抱头大哭,这还不是…”阿妍又顶了顶两个大拇指,嘻嘻笑道,“就是一对。”
——“不是。”莫牙怒火中烧,他不想对女人凶,但这会子是真真憋不住,“阿妍,我告诉你,程渲是我妻子,我们已经成亲了。你不是聋子吧,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和程渲已经成亲了,就是几天前的事。”
“成亲?”阿妍先是一愣,随即捂着肚子大笑了出来,笑的眼泪都闪闪发亮,“鬼才信你们成亲了嘞?”
——“为什么不信?”莫牙被阿妍笑的有些发懵。
阿妍叉着腰说给莫牙听,“成亲可麻烦,村里上个月才办了喜事,人家娶媳妇都忙乎了小半年,光是聘礼就打了一个月的鱼,拜完堂还请了全村人去喝喜酒,吃了三天嘞。临走还送了喜饼吃呐…”阿妍上上下下打量着莫牙,噗嗤笑道,“你和程渲成亲?也是这样的排场?”
莫牙木木摇头,“排场倒是没有,可我们拜了天地…也…”莫牙臊的不好意思再说。
阿妍笑个不停,指着莫牙道,“我五岁就和邻家小哥拜天地玩嘞,没个聘礼花桥谁嫁给他?莫大夫看着机灵,却也挺蠢。连什么是成亲都不知道呐。”
莫牙想为自己争几句,但却真是顶不过牙尖嘴利的阿妍,飞扬的傲目也耷拉垂着,没了昔日的傲气。
——“穆大哥回来了?”阿妍听见院子外的脚步声,咯咯笑着迎了出去,“咿呀,程渲陪着穆大哥呢。”
这话,是故意说给莫牙听的,一定是。莫牙鼻子喘着气,捧着竹筐子往厨房走去。
莫牙不想看他俩,但眼睛却还是不受控制的瞄了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气的慌——程渲,程渲怎么可以和穆陵走的这样近?居然离着只有一臂距离,一臂是个什么概念?穆陵一伸手就可以握住她的手,这还怎么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