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怒发冲冠的小将军的角色,然而他就顶着那么一张小s式的冷漠外加巴洛克式的白眼直接上阵,反而给自己收获了一票颜粉,还得到了一个冷情小王子的绰号也是醉了。
既然长大成人之后没怎么动过肝火,那么小时候呢?他是否也会因为兄弟们的排挤而心生愤懑,是否也曾经因为母亲的冷淡而心生埋怨?
阿钻低眉思忖了一会儿,再一抬头,发现自己就坐在胡家的山门外面,野风吹了进来,朱红色的广亮大门吱呀作响,山门以外薄暮冥冥,宿鸟归飞,不知名的野兽的哀嚎响彻在蜿蜒的山路尽头,叫的人心里发慌。
“九少爷,回吧,天晚了。”山门里面走出来一个拿着扫帚的中年男人,一身家奴院公的打扮,神情担忧之中带着局促,和那不想被这个敏感的小孩儿察觉出来的怜悯。
“等一会儿再回去,堂屋正在摆饭呢。”阿钻冷冷清清地说道,神色如常,好像月色一样,在别人眼里是寂寞,在自己心里是平常。
“摆饭就一起吃,怕什么的,你排行靠前,论理应该在上房屋吃饭的。”老仆人的声音虽然压抑,也已经淡淡的透露出了一丝不平则鸣的意思。
“不用了,我不饿,一会儿我回自己洞里吃,胡伯,你也快去下房吃饭吧,不然一会儿没有滚菜了。”
阿钻托着腮帮子回头对胡伯笑了笑,他挺喜欢这个老管家的,胡家人天生可以捏脸,胡伯虽然岁数大了,要想弄个俊俏的少年郎模样也不是不行的,可是他往往还是以本相示人,老实本分,又很照顾小辈们。
“嗳。”胡伯想了想,叹了口气答应了一声,转身往大门里走过去。
阿钻目送着胡伯的背影消失之后,又转过头来托着腮帮子看着山上的风景,还是没有什么怒气值,他的心底里埋着一团火,火苗却不在这儿,这里也是家,但并不是长待的地方,毕竟他现在跟爱人住在一起,原生家庭已非久留之处。
不行,不是这里。
阿钻使劲儿甩了甩头,打了个寒颤,一下子回到了怒门之外的现实里。
然后他一回头,就发现苏杭的大脸紧紧地贴在了看不见的气罩上面,正在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样子活像帝都早高峰时段地铁上紧挨着门口的可怜男子,腮帮子都被压扁了。
“呵!”阿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蹙起了眉头,躲过苏杭的大头眺望着他身后的怒门,那里依旧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被他秒杀的阴兵的戾气,死气沉沉的,暂时还没有新一波的攻势上来。
“你在干什么?”阿钻没了脾气,一声叹息。
“我在看你的怒气值啊,你小时候好乖巧。”苏杭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阿钻正想说他两句,却忽然明白了。
即使隔着这道门,他依然不想让他独自面对一些不痛快的事情,哪怕只是看着,目光也是暖的,能暖一点儿是一点儿。
阿钻心里明白,他现在的性子稍显活泼了一些,是他爱人宠回来的。
“你要对我做什么?”苏杭看着阿钻脸上比烟花精彩的瞬息万变的表情,瑟瑟发抖中。
“你说呢?”阿钻一挑眉。
苏杭:“我刚才觉得你想揍我……”
阿钻:“……”
苏杭:“现在觉得你想亲我?”
阿钻:“……”
阿钻下意识地伸手一捞,想要把气罩对面的家伙捞出来啃两口,结果修长冰冷的手指无助地碰触到了看不见的屏障,被弹了回来。
“么么哒。”苏杭想了想,非常乖巧地嘟起了唇,印在怒气值所形成的气罩上。
这个人,生气的时候还可以保持萌的一面吗?阿钻扶额,然后飞快地在气罩上面亲了一下。
“小心!”
结果阿钻刚一睁眼,就看到苏杭的身后恶风不善,黑影袭来!
“这回又是什么鬼啊?!”苏杭大喊大叫着,一蹲身紧接着就地一滚,成功地把身后的偷袭引开了,没有让对方俯冲到了气罩上面。
随着苏杭引开敌人的动作,阿钻的视线一下子开阔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看到朝着苏杭的方向扑杀过去的……是一只硕大无朋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