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战失利之后,只要冼苍山来攻,张珪的军队便不战而逃,一个月的时间里,连弃十四座营寨,七座城池,辎重粮草、马匹武器,丢了不计其数。冼苍山的魔军横扫苏杭各处州县,直指大都。他的队伍也益发壮大,等杀到山东之时已经有二十万之众。
冼苍山自然得意非常,对魔军和亦摄斯连真也是愈发依赖。索性叫亦摄斯连真将新接纳的五万人也一并编成魔军。但亦摄斯连真却有所警觉,曾言道:“张珪身经百战,并不那么容易对付,他连续弃掉那么多城池,丢下的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辎重器械,其主力并未受损,将我们引到山东来,恐怕另有计谋。”
冼苍山却不以为意,“他定然是怕了魔军,故此望风而逃。再说,若是真有本事对抗,在苏州也可以动手,何必等到今日?”
亦摄斯连真想想也是,遂也安心追袭。
一直追到了太行山,便远远看见张珪的营寨,这次倒未逃走,亦摄斯连真亲统大军杀进营盘里面却空空如也,一夜之间整支队伍都消失不见。
亦摄斯连真心中纳闷,与冼苍山商议下一步计划,冼苍山道:“管它呢,既然张珪再次弃营逃走,咱们只管杀上大都,还怕他吗?”
亦摄斯连真点头称是,也没在意。
接下来的几日,路上时常能见到张珪营盘,只是每次去攻,都是空营一座,冼苍山也不禁惊异,这张珪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过一日,探马忽然来报:张珪的主力趁魔军北上之时,早已经从太行山另一侧,偷偷返回江南,将之前丢掉的城池又给夺了回去。赵昺和张世杰也已被他擒拿。
亦摄斯连真大怒:“早知道张珪没那么容易对付,他派了小部分人马在沿途故布疑阵,叫我们以为他败回大都,又设空营。拖延我军时间,自己却趁此机会收复失地。冼大人,我们都上了那小儿的当了,现在赵昺又被他抓了去,这该如何是好?”
冼苍山道:“国师何必管那么多?我们的目标是大都,是忽必烈,后面的城池给他去夺,难道他能不管大都?兵法有云,这叫围魏救赵之策。”
冼苍山虽然这么说,但亦摄斯连真却清楚。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只是除了攻上大都,似乎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次日,大队人马行到了一处山谷里,周围怪石嶙峋。荒木丛生,队伍刚进到一半,忽然炮声大作,滚木礌石自山顶倾泻而下,接着火蛇乱串,将整个山坳烧成一片火海。
亦摄斯连真见火势太大,无法前行。山谷两侧也看不见有伏兵,纵有魔人,却不知道去杀谁,只好吩咐:“有埋伏,快撤。”
二人率军从山坳口处突围而出,魔军虽然无恙。但大炮、火器全都是见火就炸,再不能用。刚出了山谷,却见山脚下陆崖手提着奔雷枪拦住去路。身后有十二辆大车,车上都悬着口大钟。
冼苍山一见只有陆崖自己,哈哈大笑:“陆崖?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就凭你还想对抗我的十几万大军不成?”
陆崖往人群里看了看。微微一笑,“十五万大军,有一半都变成了魔人,你和亦摄斯连真好歹毒的心肠。”
亦摄斯连真道:“陆崖,你是一个人才,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挽回大势吗?不如跟了我,攻上大都,杀掉忽必烈,将来还能恢复汉人的江山,封爵封侯,你也会名垂青史。”
“那可真是不错呀,”陆崖淡淡地说道:“只不过,如果满朝文武都是行尸走肉,那这个什么封侯封爵又有什么用?妖僧,任你诸多借口,始终是无故害了几万人的性命,今日就叫你死在太行山下。”
“就凭你?”亦摄斯连真冷笑道。
“你以为呢?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总是留下空营引你们到这来?”
“原来都是你小子干的,”冼苍山怒道:“你引我们来想干什么?”
“那是因为这里山路狭窄,草木茂盛,你们和魔人都死了以后,一把火烧光,不会留下痕迹。也省去了不少收尸的工夫。”
“妈的,放屁!”冼苍山骂道:“今天倒要看看谁死?国师,我一直不服陆崖,人人都说他才是蒙古第一勇士,我却不信。今天的事你先不要插手,等我用宝剑结果了他。”
亦摄斯连真一皱眉,“你有把握?”
“区区陆崖,怎么能挡得住我的驱虏剑法?”
陆崖轻蔑一笑,“驱虏剑法?哈哈,剑是兵器中的君子,剑法又是驱虏剑法,可偏偏用他的人是个贼子,而非君子,真是讽刺。”
“少废话,”冼苍山紧走两步,已到陆崖面前,左手掐着剑诀,右手平端,一招“直捣黄龙”疾点陆崖眉心,陆崖手中奔雷枪向上一挑,用“奔雷入海”斜挡剑锋,将八王剑拨向一旁。接着手腕一抖,奔雷枪枪尖不住微颤,似乎幻化了无数枪头,虽然只是一招,倒像是四面八方都有枪尖一般。
冼苍山见状,赶紧挽了一个剑花,宝剑从下向上撩起,接着手腕也是一抖,顿时剑芒暴涨,将陆崖的枪尖挡在外围,虽未受伤,却也惊了一身的冷汗。“枪法倒是凌厉得很啊。”
“枪是兵器中的贼,却使在我的手里,比起你的君子剑,不知道要光明正大多少倍。”陆崖说罢,手中短枪舞动,如金光万道,似天网恢恢,径朝着冼苍山顶门罩下。
冼苍山也毫不畏惧,“那要看看是贼厉害还是君子厉害?”忽地剑势暴涨,剑气沁肤生寒,他仗着八王剑之利,也不退避躲让,只把个驱虏剑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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