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最近总爱让她抱着的了。
容湛唇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弧度,二话不说就将她轻柔的身子从沙发上抱起来,向大床走去。
温凉被放置在柔软的床褥里。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睡下来,我和你说。”
他穿的少,身上带着凉意,不想这么靠近她。
温凉皱皱纤巧的眉心,“快点。”
容湛无奈,脱去西装外套,真的躺进去了,可是总是和她隔了一段距离,温凉不依,身子就向他靠过来了,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偎进他的怀中了。
容湛垂眸,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印下一吻,“我身体还凉。”
“互相取暖。”温凉柔柔的说出几个字。
只是简单的话语,可是在容湛听来,却满是温馨与温暖的味道。
“去年王后生日的时候……”温凉轻轻的出声,“那个生日宴会,你和她出去说话的时候,我自己躲在一处地方休息了,我听到了一些事……”
容湛恍然一怔,“关于楚笙的?”
“嗯。”温凉眸色平静温柔,“她们倒也是听说来的……除了极致描绘了一下楚笙的容貌之外,还说了一些二十多年前的事,国王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已经和凯瑟琳公主订婚了,后来还没完婚的时候,我们国家和A国便爆发了战争,战争过后,陛下却突然不肯娶凯瑟琳公主了,他说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温凉拉了拉容湛的衣服,“那个女人便是楚笙吧?”
容湛眸色暗沉,“是楚笙。”他低下头,额角抵住温凉的额角,鼻尖也和她的相触,眸光一闪而过的心疼,他开口,声音竟是带着些微微的沙哑。
温凉伸手就抱住了他,“容湛,别把你的伤口挖出来。”
她想,他的遭遇,楚笙的情况,也许远在她预想的范围内,她有预感,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会悲伤的故事。
她不想让他将这些伤口挖出来,在她面前展示。
她此刻甚至后悔了,她不应该和他提,她今天见到严明轩的事情的。
容湛双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摇了摇头,“关于我心中所有的秘密,我想和你说,让你知道。”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关于楚笙的身世,关于我的,你愿意听么?”容湛凝着温凉的眼睛。
温凉微微的笑了笑,“当然。”
容湛声音沉沉的,“她们说的并没有错,陛下后来不肯娶凯瑟琳公主的原因,确实是因为爱上了我的母亲楚笙……”
“楚笙这个名字,在整个A国都是一种隐晦,没有人知道A国还有一位公主叫楚笙……她是现任A国国王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楚沉的姑姑,这件事就算是在A国,也没多少人知道。”容湛轻轻说着,可声音分明带着几丝沉痛,他闭了闭眼,“因为楚笙的父母……是具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
温凉的心一颤,双手去握住容湛的手。
“这样情况下出生的楚笙,被A国视为异物,是有悖伦理的,知道这件事的没几人,除去了楚笙的父母,当时的国王,公主,王后,还有几名国臣,那几名国臣在国王的寝殿前跪了几夜几日,说楚笙见不得人,为了整个A国,理应将她……”
容湛说到这,轻轻的看了温凉一眼。
温凉心里一怔,那是当时王室的丑闻,楚笙自然是留不下的。
“后来,知道是谁开口救了她么?”容湛低眉问,“是王后,她虽然恨极……因为她爱了国王一辈子,可是国王却从没正眼看过她,她那时候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她在极大的怨恨中冷静下来,她想要以后控制住国王,便拿捏住他这个把柄,所以,楚笙活下来了……楚笙被送到一个地方来抚养,别说外面的世界,就算是太阳光,在十岁之前,她都是没有见过的,除了几个照料她的人,她见过的人便只有国王,还有她的一位哥哥,就是楚沉的父亲,他是无意中发现楚笙这个秘密的,从此,每一次国王去看楚笙,他都随他而去……”
温凉轻声问,“那……楚笙和陛下是怎么认识的?”
按说楚笙一直是被藏起来抚养的,又怎么会见到严明轩,最后还生下来容湛。
温凉想起来一件事,“一切是因为A国和国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是不是?”
容湛的眸光放的远远地,并没有直接回答,“十岁之后的楚笙,被送到了一个地方……”顿了顿,看向她,“A国的特种部队……战争爆发的时候,她被俘了,成了C国的战俘,最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陛下爱上了一名战俘……”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走,送去了A国的一座小城市抚养,我在那里渡过了十二年,我母亲只在每年的暑假才会去看我,后来,我被接回去了,以另一个身份回去的……成为哥战伯爵和凯特夫人的孩子,因为我母亲从小就见不得光,是孤独寂寥的,所以她希望我能活在阳光底下,我能面对所有的人,她请求我父亲答应她这样的一个请求……”
“我回去了,但她却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可是每次见到我,她依旧在笑,我虽然身在C国,和她相处的时间却远远比在A国的时候还要少……一年之后,她走了……”
温凉呼吸不稳,她心中虽然猜测出了楚笙的身份,但是她一直不明白到底为何在A国会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为何明明是A国的公主,却在楚姓族谱上找不到她的名字。
她心中想了无数种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一种结果。
楚笙是那样子的身世,她活的那样的辛苦,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离去。
她心里突然很酸很疼。
她从来不知道容湛有那样的过去。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了容湛的手,她想对他说些话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个字符都发不出来。
容湛任由她握着,很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这房间静的连一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很久,久到温凉以为过去了一世纪,容湛却转回了头,对着她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想看看楚笙的模样么?”
温凉点头,“想。”
容湛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房间里的一个柜子,翻开抽屉,修长的指拿了一张薄薄的照片走回来。
“这是我唯一一张和她合影的照片。”
其实说是合影,却也不算,因为此时的容湛还是个小婴儿。
“楚笙刚生下我的时候,陛下拍的。”
温凉静静的听着,眸光往下移,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这是怎样美的一个女子,唇角只是微微的弯着,却是勾勒出了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她的右眼角果然是有一颗美人痣的,长发轻轻的挽着。
楚笙穿着素净的长裙衣裳,略微的低着头,看的是怀中的小婴儿。
这应该是被偷~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