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与孝惠章太后也不是亲生母子,可你看看,这几十年下来,万岁爷与太后娘娘的感情是多么和睦,从礼法上来说,他们一个是嫡母一个是庶子,可最后不也是如一家骨肉般相处?”
“母亲的意思是……”
“傻孩子,母亲就是这个意思!”老夫人十分干脆地应承道:“你别怪母亲说话不好听,你年岁大了,这么些年了也没再怀上,怕是上天不予了,不过没孩子却也不打紧,这满京城里多的是没有孩子的主母,你在底下领养一个便是,放到身边慢慢地养着,教导着,十几年后他还不是跟你最亲?”
乌拉那拉氏闻言脸上露出几许犹豫之状,半晌后,方才叹息道:“额娘的意思,其实我也早就想过,可是不瞒您说,王爷,王爷他似乎十分忌讳此事,并没有让我再养育一个孩子的念头。”
否则当初的弘历就不会送到宋格格那,而是直接放到自个这来了。
乌拉那拉家的老夫人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几许冷笑,对着女儿道:“呵,四爷这是在为那边的几个铺路呢,你是嫡母,养育出来的孩子定然比其它的高贵,四爷顾忌的怕就是这个呢!”
乌兰那拉氏何尝不明白这里面的弯绕?
“不过为了你自个的后半生,便是四爷不喜欢,你也的筹谋出个孩子来!”老夫人眼光咄咄地逼视着女儿:“你养的孩子,日后就会成为你手中的刀剑盾牌,既能替你在后院冲杀也能给你多加一层保护圈,所以你必须得有一个才行!”
乌拉那拉氏抬起了自己的头颅,缓缓说道:“府里面六阿哥和七阿哥倒是出生没多久,只是六阿哥耳朵有残,七阿哥倒是康健!”她倒没有把主意打到年若兰或是李氏身上,因为乌拉那拉氏自个也知道,只要她两个还活着,这事就绝不可能。
“那就七阿哥!”老夫人凑在女儿的耳根前小声道:“这事先别急,你好好筹谋,五六年之内都没有关系,记住!下手要稳妥,要一击必中!”
乌兰那拉氏的目光微微一闪,良久后,终是点了点自个的脑袋。母女两个转着话题足足说了一日,终是在黄昏到来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离别了。
“七阿哥……弘昼……”乌拉那拉氏想着那个白白小小团子一样的幼儿,心里面情不自禁的微微火热了起来。
*********************************************************
依兰院中,年若兰正盘着腿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弘煦在练字,所幸弘煦也不嫌她烦,精神十分专注。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秒,两道身影便走了进来。弘煦放下纸笔,先是抿着嘴巴笑了笑,而后便十分大声地叫了声:“阿玛!舅舅!”
来人却是胤禛与年羹尧无疑。
“你们两个怎地一起回来了?”年若兰看见两人果然十分高兴,连着便下了床榻:“给爷请安,爷万福!”当然,也没忘了行礼。
胤禛看上去可是憔悴了不少,大约是被太后的葬礼给折腾的。年羹尧却是没什么变化,见了年若兰故意挤眉弄眼的嬉笑了一会儿,而后方才说道:“微臣见过侧福晋,见过四阿哥!”
年若兰笑了笑,走到胤禛身前,伸出手来亲自为他解了身上的大氅并吩咐底下道:“快,还不给爷和哥哥上茶?”
司棋和画屏喜喜一笑,同时道了声:“是!”
几人落座后通过交谈,年若兰方才知道年羹尧这是述职完毕,要准备回任上去了。虽然内心很是不舍,不过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年若兰叫人拿了早就准备好了的礼品过来,说是要给嫂嫂和两个侄女东西。
年羹尧一点也没有推辞的意思,十分爽快地就接受了。
少时,年若兰又让人把弘福和秀秀也抱过来了,一家人一起用了顿晚膳,膳毕,胤禛与年羹尧又单独说了会儿话,而后便告辞离开了。
“再见面,怕又要等三年了吧!”年若兰挺失落的叹了口气。
胤禛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反而四肢平摊的躺在了床上。
从太子被废到皇太后去世,这段时间里他基本上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此时,只觉得四肢百骸处升起无数疲惫,眼睛一闭,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