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他,被瞪了一眼,“我问你有几个女人?!”
侍卫眨了眨眼睛,“一个啊。”
“确定吗?”
侍卫点头如捣蒜,“就只有一个。”
江阔听得这话,把头偏向另一个侍卫,那侍卫也同样点了点头。
“去,”他吩咐道:“去路口问问那里有几个女人。”
侍卫听命去了。过了一会儿小跑着回来。
“报告公子,那里的侍卫也只见一个女人。”
江阔没有说话,眉头紧紧地蹙起来。
忽然带兵来是想干什么?!
要耍他都不敢自己来!简直懦弱透了!
她不是很能干的嘛,不是会武功、又会计谋,将他团团玩弄于手掌心吗?
他狠狠地一拳地砸到柱子上,那柱子嗡嗡作响,掉下几缕尘土来。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知道她没有来,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愤怒。
为什么呢?
他在脑子里给自己找了好久借口,一直找不到,直到身后叶芙的声音响起来。
“少爷,她忽然带兵来把宅子都翻遍了,会不会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
“比如说栽赃陷害或者暗藏毒药之类的?”
是啊,江阔一愣,说道:“那你就带人去检查。”
院子里并没有检查出什么,倒是江阔的内心从这一刻起越发草木皆兵起来,随时都在告诉自己,江阔,不要傻,理智一点,小心一点。
凡是跟她有关的事情,你都不要信,他们指不定还要怎么玩你呢。
他狠狠地压制了心头的那丝不安,回屋歇了。
小厢房里,一老一小两个和尚都站在竹窗处静望。
老和尚看到这里叹了口气,放下窗子前的珠帘,说道:“睡觉吧。”
小和尚眼睛黏在老和尚身上,直到看到老和尚在床边坐下来打算就寝,他才惊讶地说道:“师父,我们不去告诉他吗?”
“告诉他干什么?”老和尚反问道。
小和尚一愣,“告诉他、让他去找她啊!那个姑娘会被冻死的。”
“哎,哎……”老和尚又叹一口气,吹了灯,爬上床歇了。
小和尚急了,说道:“师父,你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老和尚翻个身说道:“他们纠缠这么多年,彼此都是对方的劫数……只能随缘。”
小和尚啊了一声,又问,“师父,那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是啊。”老和尚说。
“那我们今天来干什么呢?”
“化缘。”老和尚说。
“什么?”小和尚大失所望,“我还以为跟着师父可以救人呢,都跟了半年了,师父每天就只是化缘,一点意思也没有。”
老和尚又翻个身,小和尚凑上前去还想说两句风凉话,谁知就听见他打呼噜的声音。
啊,这是什么和尚啊,这是什么师父啊。
这一晚,他们没有找到她。
冷香带着护城军把杭州每一个茶馆、每一个酒楼、每一户人家都搜过来了,找到许多个被人坑蒙拐骗的年轻女子,却独独没有找到她。
谁能想到这么冷的天,她竟然会去白雪皑皑、人迹罕至的灵隐山呢?
三生石畔,雪飘了一夜。
昨晚翻起来的石头又被积雪埋了回去,了无痕迹。
积雪在大大小小石头顶立之下凸显出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包。
其中有一个最大的。
天亮了。
林子里间或有几只不怕冷的鸟儿在林子间孤独的鸣叫,整个山间都随着这鸟叫声清醒过来。
大大的雪包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几块没压稳实的雪块脱落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雪包的另一个地方又动了一下,掉下来几块冰渣……渐渐的,那雪包动得渐渐频繁起来,活脱脱像是一只初生的蝶儿在试图拱破束缚它的茧。
须臾,这只蝶儿终于露出了样子:她黑黑的头发从积雪里脱落出来,然后是手,脸……她的脸被冻得白中泛青、没有血色,不知是因为毒性未消或是冰雪的冰冻。
她的四肢早已经僵硬了,稍稍站起来,除了筋骨感到酸麻之外,狠狠地掐一把,甚至不会感到疼痛。
其实她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
她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用力的将自己的鞋底与结冰的地面拉开,努力地让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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