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聿,你等我给你解释,我一定好好儿跟你解释。”
拓跋聿脸色缓了分,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
而后便抱着她直往窗口走了过去。
刚走一步,胸口的衣物又被揪了下来。
拓跋聿微疑的停下步子,垂眸看她,“怎么了?”
薄柳之咬了咬唇,盯着他在黑暗中仍旧璨亮的瞳,唇瓣微微蠕动了会儿,道,“拓跋聿,我现在还不能走?”
她话一说完,明显感觉周身的气流一下冻了下来,冷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揪住他胸口的手也不由微微握紧了些,有些心悸的看他。
拓跋聿磨牙,气得不轻,“你再说一遍!”
声线冷而厉,似冰锤。
薄柳之又是一抖,刚要说话,他却不由分说抱着她大步往窗口走了过去,眼看着还有一两步便到了。
薄柳之急道,“拓跋聿,我现在真的不能走,连煜,连煜还在姬莲夜手里……”
“……”拓跋聿果然停了下来,太阳穴两边的青筋儿可疑的跳了跳,迷人的狭长两簇火苗兹兹的燃烧着,俊脸一阵青一阵白,胸脯起伏烈烈,咬牙切齿低吼,“薄柳之,该死的,你到底还招惹了多少我不知道的男人?!”
连煜,连煜,明显是男子的名讳!
“啊…?!”薄柳之怪叫一声,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给她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拓跋聿肌肉绷得咯吱咯吱直响,俊颜隐忍抽搐,恶狠狠的瞪着她,警告道,“别忘了,你是我拓跋聿的女人,你脑子里心里眼里,都只许有我一人,其他什么混账祁暮景姬莲夜连煜通通见鬼去,他们是死是活都轮不到你薄柳之去管……你最好给我安分些!”
一口气说完,拓跋聿猛然发现,这心头的闷意和怒气仿佛又多了些,涨得脑门疼,恨不得当即掐死这女人!
“……”薄柳之表情讷讷,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呛出来,眼角狠狠抽了一把,总算明白他误会了什么。
哭笑不得。
抿了唇忍着笑意,委屈的,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拓跋聿,你好像误会了。”
拓跋聿瞪了她一眼,粗声粗气道,“最好是我误会!”
“……”薄柳之讪讪点头。
拓跋聿深吐了口浊气,又抱着她往前走。
“可是连煜,他是比姬莲夜祁暮景更重要的存在,他和青禾和你一样,是我的生命。”
女人幽幽的嗓音飘进耳郭,软软的,温暖的,满足的,心甘情愿的。
拓跋聿浑身一震,跨出去的步子生生在空中顿了一秒方才落下,凤眸不可置信的,受伤的,缓缓盯着她,性感的喉头滑至咽喉处,迟迟不落下。
那眸内暗黑的涌流好似在无声的逼问她,她怎么可以拿他跟青禾与他相比?!
薄柳之盯着他的眼,眼珠儿轻转,将他眼中越发渀湃的洪流一一看在眼里,想来是还没理解她话里的深意,还在误会她呢。
轻轻叹息,双手勾紧他的手臂,直起身子,粉唇一一点一点靠近他的耳,一字一字道,“连煜,他是……我们的儿子。”
感觉到他僵化的身子,薄柳之唇瓣微弯,眼眶却微微泛红,从他脖颈处退了出来,一双水眸夹了薄薄的清光,盈盈的看着他。
“……”拓跋聿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能容肉眼明显看到他瞳仁儿一点一点扩散,眼中迅速划过震惊,惊奇,不可思议,疑惑,惊愕等多种情绪,嗓音带了分分破音,“你,你说什么?!”
薄柳之含笑,柔声重复,字字清晰,“我说,连煜和青禾一样,都是我们的孩子,他和青禾是龙凤胎。”
拓跋聿俊脸猛地抽搐着,双臂震惊得差点没抱稳她,喉头这才快速滑动了几轮,唇瓣哆迾了半响,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巨大的樊浪在他心间翻涌着,不知是惊喜居多,还是惊吓过多,血脉沸腾,那种感觉很奇妙,他似乎一下子便感觉到与他身上流动着相同血液的小人儿。
渐渐的,所有复杂的情绪逐渐汇聚成狂喜,虽然还有疑惑,可跟这份喜悦比起来,那是微不足道的。
眼底毫无征兆蓬发而出的万丈光芒以及削薄的唇瓣那越来越大的弧度,让他看起来傻傻的,呆呆的,却还是那么迷人。
薄柳之流着泪噗呲笑出了声,怕被外间的人听见,又忙收敛了些。
抑制不住喜悦,拓跋聿猛地用力的抱紧薄柳之,那力道重得,让薄柳之有种随时会被她捏断骨头的错觉。
双手同样使力狠狠的抱着他。
原本想等他和连煜见面之后,当面告诉他,让他们父子相认。
可是这一刻,她看到他脸上的喜悦,她突然有些后悔晚了这么多天才告诉他,她应该一早就告诉他的。
拓跋聿难言激动,重重搂抱了她一下,又松开,凤目精灼,“怎么回事?告诉我,怎么回事?”
他现在着急的摸样哪像个君王啊。
薄柳之含泪笑,吸了吸鼻子,正要解释,房门嘭的一声,猛地打开了。
火光灼灼,房门前的石坝前已站满了人,举着弓箭对准二人。
而门口站着的,是一脸阴鸷盯着拓跋聿的姬莲夜。
薄柳之被这眼前的阵仗吓了吓,不自觉更加搂紧了拓跋聿。
拓跋聿眯眸,脸上还有未散尽的喜色在看到姬莲夜的那一刻,消失殆尽,淡淡的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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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抱着薄柳之站在门前石阶上,一声红衣灼目,身姿挺立,气度高昂,王者之气尽显。
妖冶的凤眸嚼了淡淡的哂笑扫过石阶下同样器宇不凡的姬莲夜,而后滑向在他身后几步站着的李远,浅浅眯了眯眸。
他的目光虽然落在他身上一眼便错开了,李远却硬是打了个寒颤,脚底没来由一寒,颤颤的往后退了一步。
薄柳之咬了咬唇,有些担心。
在院内的人,目测少说也有百来号人。
而且姬莲夜和姬修夜二人都不是吃素的。
这要是真打起来,他身边又多了她一个受伤的拖油瓶,与他绝对有害无利。
拓跋聿轻拍了拍薄柳之的后背,无声的安抚。
眯眸看着姬莲夜,朗声道,“西凉皇不远千里到我东陵王朝,怎可不差人通传一声,朕也好亲自相迎,为西凉皇接风洗尘才是。”
姬莲夜嗤笑,“接风就不必了,皇上若真有诚意,爷倒是相中了一件东西,不知皇上舍不舍得给?”
“哦?”拓跋聿微微垂眸,柔情的看着怀里的人儿,薄唇浅勾,说不出的风情,挑高眉斜眯了他一眼,“西凉皇但说无妨。”
姬莲夜有些烦他的镇静自若,劈手指向他怀里的薄柳之,“我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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