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潸然泪下:“哥,是你吗?”多少年没见面了?二十几年了吧。
张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方柔拉着他坐下:“舅舅,你们聊会啊。”
两人聊得忘乎所以,似乎都很急切的想要了解这二十几年关于对方缺失的记忆。情况似乎远比方柔想的简单多了,也许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吧。
最后张丽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哥嫂子好吗?生的是小侄女还是小侄子。”张丽这么多年都不曾回去,并不知道后来的那些事情。
闻言方柔急忙打断道:“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丽不解的看着她女儿,她问这个有什么不对吗?
张君楞了一下,面上恢复如常:“很好,他们都很好,你别挂心了。”至少他内心深处一直觉得他们很好…
方柔鼻尖酸了下,到底也没有勇气说出真相。要是张丽知道他们是因为没钱才…估计愧疚一辈子的,那就有违舅舅救她的初衷了。
“妹妹,妈还等着你回去看她呢,等你好了,一定带着柔儿回来。”张君要走,太晚了坐不上车。好些天没回去了,也不放心。
张丽哭的不能自己,不住点头。方柔送了他去了车站,打了车票,两人依依不舍的道别了。
方柔想着,反正现在亲人都找到了,不急这一会。以后等她妈好了,她们肯定是会回去的。
张丽和方柔再次回家,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方柔顺利接到了那个来自法国的邀请函。
拿着那张纸方柔轻笑,现在她觉得出不出国都是一样的。她想陪在张丽身边,她不想离开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顺手将那张邀请函扔进了垃圾桶,没有用的东西还留着干嘛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就一直开始有流言说是要换校长。开始的时候方柔并不以为然,只以为是大家以讹传讹夸张了而已。
直到那公告贴出来,方柔才察觉事情的严重性。犹豫了下打电话给萧哲,可是他却关机了。
心头微跳,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吗?
回到教室去找辛蕊,辛蕊看见她欲言又止。
“蕊蕊到底是什么事?你快告诉我,学长到底怎么了?”
辛蕊摇头:“萧哲没事,有事的是他父亲。”
方柔惊呼:“啊?”
“校长被人查出来收受贿赂,估计这辈子重见光面是没指望了。学长为了救他正在四处找人,听我爸爸说他已经将家里能变现的都差不多拿去变卖了。但,好像没什么效果。”
方柔听得有些晕乎,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继续打萧哲的电话还是不通,连续几天都联系不上他人。
焦急,可除了焦急,她真的做不了任何事情。
萧哲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那件事情的一个月后。方柔当时正在家里做晚饭,一开门看见那个憔悴不堪,满脸胡茬的男人,方柔傻了。
萧哲身上那股子艺术气早已经不见踪影,方柔震惊的不行,短短两个月,真的可以将一个人从里到外的改变吗?
只是他面上那副淡笑依旧不曾改变,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开口。
最后萧哲放下手里的包,一把拥住了面前的人。千言万语只化在了这个拥抱里,他所有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融化在这个深深的拥抱里…
“我走了,保重好自己,等我回来!”来不及听她接下来的话,他拿起地上的包飞快的跑开。
为了再看她最后一眼,他偷偷将原定的机票改在了晚上,不为别的,只为再见一面。
她看着他飞奔的背影,不住的喊着:“学长!学长!…”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无声的沉默。
方柔,待我再次回来,你是否还能站在原地?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此后方柔的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只是她再去殷智宸家里做保姆的时候,并不是那个要求的。只是她出于感激,自愿过去。
校园里再没有关于萧哲的任何话题,他消失的彻底。方柔时不时会打他原来的号码,只是从来都是关机。
好一阵子她都不能从萧哲的突然消失里走出来,没有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也从来没有人找过,也无从找起。
方柔有时候走在那片曾经和他并肩走过的土地上,总有一种他不曾消失的错觉。有时候无意的走去他的教室,看着那架他弹过的钢琴,她总觉得他一直在她身边弹着钢琴不曾离去。
日子飞速的过着,面临毕业实习的时候,方柔开始四处找工作。
炎炎烈日下,她拿着简历东奔西走,忽然怀恋起在学校的日子…
关于她和殷智宸,她也不知该怎么说,说不清道不明。只是那男人的耐心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关于他的改变方柔没发觉有什么不妥。
只是李明海有时候暗暗为他们爷着急,这方姑娘上学的时候吧,他们爷忍着!这好不容易毕业了,难道还要忍着吗?
都说忍耐的有限度的,他们也这是要成精的节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