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丫头,又听从闻二夫人的安排,嫁给外院的小管事。这些年来,闻二夫人的那些打算,从来没有隐瞒过她。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说:“夫人,二少爷这般的人品才貌,值得更好的女子。大夫人娘家的侄女,瞧着有些小家子气,只怕是配不上我们家二少爷。”徐大夫人娘家并不富足,女儿不会得到精心培养。在中年仆妇的心里,那位小姐不管是人品还是相貌,都配不上自家的少爷。
闻二夫人轻轻叹一口气,她何尝不知那位小女子,未必能配上自家的长子。闻老太爷在儿孙的培养教育上面,是愿意用尽心力的那种人。闻二夫人轻轻说:“二爷反对那事,那门亲事不会成。成了,我们夫妻就到头了。我要想想如何去回绝大嫂子这桩事情,越早开口越好。”闻二夫人满脸郁闷的神情,徐大夫人在闻府刚刚受了气,要再添上这么一桩事情,只怕有些日子,是不想见到闻府的人。
相对闻二夫人的郁闷不解心情,闻三夫人是满脸的寂寞端坐在房间。前几天,闻朝磊已带着两个俏丽的通房丫头,伴着十几个服侍的人,前往荒凉西北去了。原本按闻朝磊的计划,只余下求学的三个年纪大的儿子,别的人都跟着同去。闻三夫人舍不下三个儿子,执意带着儿女们留在府里,说:“三爷,你只是去三年,这三年,对孩子们却是非常的重要。我要守在他们的身边。”
闻朝磊扭不过闻三夫人的小心思,他临去前一夜,交待一些事情后,便嘲弄的瞧着闻三夫人说:“夫人,我把儿女交到你的手里,只是孩子们大事,我已经交给大哥大嫂做主。”闻三夫人气闷的瞧着闻朝磊,闻秀炎已经十七岁,亲事什么的,都需要仔细相看。她就是为了给儿子相看一门好亲事,才留下来的。当然,夫妻没有多少情深,加上西北的荒凉,也是她不愿意前往的理由。闻老太爷夫妻年纪大了,闻朝磊不在闻府,她要为他多少守住一些家业。
随着闻老太爷夫妻年纪增长,除去大房外,其余五房的人,都知道一个现实,他们距离搬迁闻府的日子,没有多少年了。闻府几房人,财力最薄弱的是四房闻朝青,房内节余的银两不多。而金氏早在多年前,就有心应付这样的事情,她镇静自若的冲着闻朝青说:“我们两人有手有脚,儿女争气,四房的日子,不会过得比别房的人差。”闻朝青这一时是非常的感谢闻老夫人的决定,她为他选了一个适合的好妻子。
在闻春意的眼里,闻府是风平浪静如故。秋季,闻瑞意出嫁。冬季,闻秀桦妻子有身孕,闻府上下的人,都欢喜起来。久不出门走动的闻老夫人,竟然接了老姐妹的帖子,出门了几趟。闻府欢喜的借机会宴客好几次。闻春意再次碰到徐府的人,徐小三远远的瞧着她,不再象从前那样贴近过来。反而是钟池春围着闻春意转来转去,想法子招惹她多说话。闻春意没有心思应酬一个小孩子,干脆把闻秀峻交给钟池春照顾。
年少时的友谊,是那样的纯净,同时又是那样的脆弱,受不了一丝的风吹雨打凋零。闻秀峻年纪大了起来,他有了自已的玩伴。闻春意独来独往独坐着静静的赏景,闻府的景色,春有春的美,夏有夏的炽烈。秋的丰收时,路上故意铺满一层落叶,脚踩在上面的,有种另样的厚实感觉。冬天,待客的日子,满府都能瞧得见人来人往,盖过冬日的寂寞飞雪。闻春意独坐在山下长凳上面,瞧一眼在树下挖洞的两人。
钟池春和闻秀峻碰到一起,两人就爱结伴挖洞。小山上传来年轻男女说笑声音,听上去是那样的纯美,闻春意的眼里,却泛起浅浅的担忧。闻雪意这些日子,明显情绪上有些不对劲起来,她一会喜一会忧,象极了情窦初开的女子。闻春意说不出来心里感受,不管那个时代,女子太过重情痴情,都不是一件好事。闻春意站了起来,围绕着凳子走了几圈,觉得身子暖和后,她又坐到长凳一侧炉火边去。
闻府待客诚意足,休闲坐位旁,都会放上炉火,仆妇还会时不时过来添柴火。闻春意享受这样的时光,她觉得自个年岁虽小,却在这样受排挤的环境下,早早的心态提前老去。“哟,主人家这般的自在,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来做客的人吗?瞧见我们走到近处,都不肯起身打招呼。”闻春意瞧着走近的下山人群,她刚刚站起来,当中红衣女子已开口嘲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