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金氏瞧着闻朝青眼里重新染上的笑意,笑着说:“爷,这话你要当着雪朵去说,只要你能对着她说出口。我瞧你面对她时,只要她开口说话,你都觉得她的话,说得极其的有道理。”闻春意先时不说话,闻朝青爱逗她说话,以至于养成爱听她说话。闻朝青面上瞧着是待最小的儿子要疼爱一些,因为他的年纪小。金氏觉得他待闻春意才是真正的疼爱,对她事事都顺从着。
种菜,是两个孩子要求要做的事,他帮着准备所有的东西,还恨不得连下种的事,都想从闻春意手里夺过来帮着做。闻朝青听出金氏话里的取笑意思,他瞪眼瞧着金氏说:“胡说,难怪雪朵有时爱胡说,她那是象她的娘。”金氏不好再说下去,他们夫妻这两年亲近了,可也不能乱开口把夫妻情说薄去。她笑着说:“爷,我听见雪朵和峻儿在外面叫你,大约又在后院闹腾出什么东西出来了。”
闻朝青侧耳一听,果然是自家两个孩子在外面叫嚷着,他嘴里嘀咕着:“过两年,要他们去读书,瞧着那有一丝书香弟子的作风。”金氏在闻朝青的身后摇头,明明是口不对心的话语,闻朝青却时常会来这么一句。闻春意和闻秀峻瞧见闻朝青出来了,姐弟两人一人拉一只手,说:“爹,你带我们捉麻雀,多捉上一些,可以烤着吃。杨树说可好吃了,杨叔上次带他就捉了五六只。”
闻朝青的神色变了变,他几时变成捉鸟人,听着两个孩子的话,随着两个孩子去后院,见到惊动飞到院墙上的麻雀,他不得不点头应承说:“行,我去把工具备好,明天也来后院捉麻雀。”闻春意和闻秀峻两人欢喜起来,数着闻朝青要准备的东西,听得他只能硬着头皮一一应承下来,他暗自想着,一会就出府去,去找杨掌柜出来说事,这孩子闹一出是一出,他可没有杨能人那般的会哄孩子。
闻朝青回房跟金氏说了要买东西回来套鸟,已惊得她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等到闻朝青出了门,她立时招来闻秀峻身边的仆妇,细细的寻问起来,她听了原因之后,不由得不轻摇头,自家的孩子真正的命好,有一个这么疼爱他们的父亲。闻朝青晚上回来,金氏待他更加的亲近起来,亲自帮他备好泡脚的药汤水。闻朝青被她难得的柔情,惊得那一双脚都不敢往那黑色的汤水放下去,连连追问金氏:“这黑糊糊的水里面,放的可是大夫给我开的驱寒方子?”
金氏眉眼一飞说:“自是大夫开的方子,我还能去那里,另寻大夫去开别的方子。”金氏那眉眼间的风情,立时闪亮了闻朝青的眼睛,他微微的笑起来,把脚安稳的放下去。一个有心一个有意,闻秀节又给仆妇抱了出去。这一夜,闻朝青和金氏房里的烛火熄得比平日里要早一些。闻雪意带着弟妹们前来请安,瞧着父母心情愉悦的样子,跟着欢喜起来。四房里,老夫妻的感情进入新的境界,儿女们之间亲近如故。
四房的仆妇们,在自家院子里走路,如今都能带起风。别房的仆妇,瞧着一个个表面光亮着,却时时要互相防备着过日子。只有四房仆妇的日子过得舒心,大家合起来闷着发财,闲来无事做绣活还有专门店铺收用,不用担心遭黑心店家压榨。四房的仆妇,也不是那种缺心眼的人,出了四房的院子门,一个个低垂眉眼安分守己如一。金氏曾笑着对闻雪意说:“她们背后都有小家,要别人忠心,就不能挡人生路。
谁都想过好日子,来四房的仆妇,都是一些实心眼被人算计的人。我们给不了别人的繁华,那就给人谋一条财路,只要她们懂得面上守规矩,别给府里管事抓住,私下里做做私活,那也是人之常情。睁一眼闭一眼,对大家都有好处。”闻府的管事妇人,多少知晓一些四房的一些事,只是她们来四房巡查时,瞧着仆妇们一个个相当规矩的做着自已的事。而金氏不知是不知还是纵容着,表现出仿佛从来不知仆妇们私下行事。
四房主子们的事情,轻易不会出了四房的院子门。金氏不用金钱,就收拢了一院仆妇的忠心。闻春意觉得金氏才是闻府里面‘扮猪吃老虎’最成功的人,她让她的夫婿心甘情愿只守着她一人,儿女们孝顺着她,仆妇们自觉忠心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