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朝鸿来书房说话。父子两人坐在书房里,闻老太爷叹息着说:“老大,你有空时,还是要多瞧瞧徐府的人。我们两家是姻亲,有事时,总会有波及。你母亲身体虚了许多,受不了那些纷扰。朝堂上的纷争,有那么好站位置吗?徐府只有你母亲那一代的男人,还算是清明一些,偏偏近年来,他们年纪大了,也管不了府里事情。
这样的时候,象我们这样的人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是一个家族的颠覆。”闻老太爷轻轻叹息一声,徐府的人,平日里不争气,眼下想投机,那机会是那么好抓吗?闻朝鸿听闻老太爷的话,他低低的笑起来,跟闻老太爷低声说:“父亲,你别为徐府的人担心,他们找不到门道,眼下是乱钻营。再说,上面的有心人,那一个不是眼明手快的主子,那会瞧得上他们这样样样不行的人。”
闻朝鸿这一会庆幸徐府的爷们,一个个不学无术,只有嘴里吹着的胆子大,实际上没有一个敢胡乱往前冲,只敢跟在一堆人后面叫嚷几句,有事就抽身往后退。闻老太爷听闻朝鸿讲徐府人的那些糗事,他听得摇头不已,又警戒闻朝鸿说:“你母亲那边请徐府夫人小姐一趟又一趟的过来,你记得约束我们自家的人,不要再给惹出一些麻烦事情。”闻朝鸿很是明白闻老太爷话里意思,他沉沉点头说:“父亲,你安心,家里的孩子,都是知事的孩子。”
闻老太爷望望闻老夫人那方向,问:“大夫说你母亲的情况怎么样?”闻朝鸿神色暗了暗,低声说:“好好将养着,就是这么几年了。如果不好好将养,也许就很快了。”闻老太爷沉默下来,低声说:“你母亲最器重信赖你,你有空常去陪她说话。老二家的,是她的娘家人,叫老二这些日子,让着她一些。人老了,大约就会想起年少时的事,你母亲想着娘家人,也是正常的。徐家二老太爷听说身子不好,你带着弟弟们去瞧瞧。”
闻朝鸿点头之后,望着闻老太爷说:“父亲,你要不要常去和母亲说说话?”闻老太爷沉思一会轻摇头说:“我前天去看过你母亲,我们两人如今相对无言。或者说,我要说的话,她也知道。一辈子,就这么快,黑发红颜变成白发苍颜。”闻老太爷转头瞧着闻朝鸿,突然开口说:“老大,你安排老六做的活,他做得怎么样?”闻朝鸿笑起来说:“父亲,我原本担心老六为人还象从前那般的清高目下无尘,如今看他为人处事,远胜过我良多。”
闻老太爷轻轻点头,说:“老大,以后他们分府出去,老四和老六的姨娘,就安排她跟老六家一块过日子。老四家的孩子都不错,只是老四夫妻都不是担大事的人,他们抵不过他姨娘的蛮不讲理。老六比老四精明,能制得住他姨娘,又不让她过苦日子。老六家的性格,要比老四家的放得开,内宅不怕乱起来。他们姨娘这一辈子,为人处事是不行,不过还算是对得住我,却对不住自已生的两个儿子。”
闻朝鸿听闻老太爷安排起老姨娘的后半生,他心里说不出的纠结感觉,很有些为自已的母亲抱屈。闻老太爷打量闻朝鸿的神色,他微微笑起来说:“老大,我不这样安排她出府,难道你要留着她在你的宅子里闹腾?有我的安排,就省了她的折腾。日后,她的后事什么的,也交由老六安排,不用再来烦我和你母亲的安静。”闻朝鸿有些担心的瞧着闻老太爷的神色,瞧得他瞪眼说:“话赶话,说到这里来了,难道还不许我跟你多说两句。”
闻朝鸿稍稍安心下来,大夫说过闻老太爷身体还不错。闻老太爷瞧一眼他的神色,想了想继续说:“嗯,这样的事,我会趁着我脑子清明,先写下来。你们兄弟的分府的事,我去了之后,都会有一些交待。不管如何,你们兄弟一场,你又是一个大方的人,但是规矩在那里,嫡长为主,嫡子次之,庶子随意,规矩是不能坏的。”闻朝鸿自是知道闻老太爷手里还握着一些私房,几个宅第,还是有的,至于他会怎么安排,闻朝鸿心里知道父亲是亏不了他。
闻朝鸿瞧一眼闻老太爷,他笑着说:“父亲,你慢慢的想,雪意一天一天的大起来,她的亲事,你总要替她安排一番。要依老四夫妻做主,我担心他们会委屈了雪意。”闻老太爷的斗志立时燃起来,说:“唯一长得象我孙女,你们能容得她,日后日子难过?叫秀桦母亲先多瞧瞧人,不要求高门户,至少以后她过日子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