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意神情平平,语气淡然,闻秀峻打量她好几眼,说:“雪朵,池春从小就生得美,你就不曾心动过?”
闻春意瞧着他一脸好笑的神情,说:“他从小跟你处得好,年纪比小,我心里多少当他是弟弟看待。虽说我们现在定下亲事,但是这印象要改变,也要慢慢的来。”闻秀峻拍手叫好起来,说:“好,就要你这样的人,来好好的磨磨他。免得我倾心知交般相待他,换他遇大事,还先要来隐瞒我一番。”闻秀峻觉得这些日子心里那散不开的郁气,此时都消散开去,他发自内心的开始同情起钟池春,觉得他谁不好去喜欢,偏偏要喜欢自家这个情根明显欠缺,在情事方面反应,比一般人来得迟钝的姐姐。
闻秀峻少爷心怀怒放开,未了,好心情跟闻春意说:“雪朵,虽说距离过年灯会,还非常的早,既然我和池春交情那样的深,自是不忍心他失望。你又是我嫡亲的姐姐,素来待我亲近,我就成全你们去见上一面。灯会,我会陪你去,连着去几晚都行。我去跟哥哥和节弟商量着行事,再通知嫂子那边出行的时辰。”闻秀峻欢快的跑远去,闻春意想了想,定下心来给钟池春复信,说明会静守家中,就是自家府里宴会,也只会去打一个照面,然而安守室内。
钟池春分别收到闻春意和闻秀峻姐弟的书信,闻春意信写得如同流水帐一般,瞧不出多少情意出来。而闻秀峻信上透出恢复邦交情意,申明日后也愿意帮他转信传话,特别表明,前些日子,他之所以不和他见面,是因为他一时志气昂扬,有心在学业上面赶一赶,看一看,能不能明年科考也下场。如今先生已经言明,他明年下场希望不大,他现在时间多,静等着钟池春随时传呼。
钟池春认识闻秀峻多年,知道他转着弯说这么多的话,只是用来掩饰,他已经不生气的信息。钟池春心里安心下来,他在这一件事情上面,的确是隐瞒了闻秀峻。然而纵使时光倒流过来,他依旧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这样的事情,未曾定下来时,他为了闻春意的名声,也不能在外面多言一字。闻秀峻日后遇见类似的事情时,他也能体会到他现时的心情。钟池春笑着让人打听闻秀峻下一个休沐日,决定等那一日相约出来散心。
时光留不住,转眼就到年边上,各家迎新宴会轮流来,只是今年明显没有往年热闹。许多人家的成年嫡亲儿女,轻易不敢去参加宴会。实在是因为前面已经成事了一桩,那位庶女虽说没有成妻室,却高攀成了良妾。有许多芳闺寂寞的庶女,总认为嫡母会怠慢她们的亲事,想为自已未来努力一次。她们听过传言后,激起那不甘平凡的雄心,为了幸福努力拼一把。她们在宴会上制造各种巧遇的把戏。至于成与不成,就看当事人态度。
闻秀峻年纪恰巧在边缘上,他跟闻秀桦去参加宴会时,有意把自已扮得更加年少一些。闻秀桦是闻府下一代的当家人,他总有一些回避不了的宴会要参加。有闻秀峻这样一个机灵弟弟跟随陪伴在身边,他的行事方便许多。更加重要的是,不管别人如何的明示和暗示,闻秀峻一概装作听不懂,他就是要扮成紧巴着兄长不放松的无赖弟弟。闻秀峻自是瞧了一些的闹剧,也帮着闻秀桦避开了一些有心人的算计。
闻秀峻因此经了事,整个人也成熟许多。他颇有些感叹的跟闻春意说:“难怪从前池春坚决要去外面游历经事,我跟在大哥身边这些日子,瞧得多了,都不得不佩服大哥实在是一个方正君子,他稳得住自已,也瞧得明白别人的小心眼。”闻秀玉听着闻秀峻的话,他面上如同平常,眼里却有沉思的神色。他悄悄的问闻朝青:“爹,祖父大伯和大哥对峻弟,是不是另有安排?如今才会不经意的引导峻儿跟在大哥身边经事?”
闻朝青自是知道有些事情瞒不过自家长子,他想了想,也觉得长子是可靠之人。便开口说:“你祖父自小待峻儿就有些不同,他好象瞧着比较放任峻儿。你大伯跟我说,峻儿的心态和胸怀还有机变,是你们这一代人里面少见的出色。好好的培养,将来府里万一遇难事,也许就会多一个智囊出来扶助。你大伯父说,峻儿行事瞧着不拘小节,身段比你们大家都来得柔软,实际上内里最为精明,是最懂得快速取舍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