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未婚妻,那位优雅的红发女士端着盛满香槟的高脚杯站在他身后,同样身为魔术师的女士对于空气中每一丝细微的气味变化拥有异常的敏感度。
无名指上戴着戒指的手搭在肯尼斯的肩膀,眼神远眺着天空,「是否应该让Lancer来招待一下这位不速之客呢?」听口气她似乎对自家Servant的实力相当有自信。
而肯尼斯却摇头,「不必了。违反游戏规则的家伙自会有富有正义感的骑士自告奋勇地将其铲除。」
他回头,看着自己未婚妻的神色暧昧,「到时候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够了。」
废弃工厂中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戴着兜帽的男人蜷缩起身体靠在墙角,不知是否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他浑身颤抖;
用木条封起来的窗户外月光依然从缝隙中钻进来零星地落在室内的水泥地上,微弱的光源掠过男人的面庞——那是完全和年龄不相衬的苍老的脸。
目光呆滞,眼角布满仿佛刀刻般深深的皱纹;
突然间,他感知到什么一般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道凶狠的光……
凌驾于高塔之上的战车车轮搅乱着整个城市上空的气流,穿透雷电之力横跨天际,拥有魔力的人即便身处于千里之外依稀可以听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来自远古时空尽头王者放肆的狂笑。
「第八个英灵!在圣杯战争已经开始后才出现的第八职介……这种事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呢!无视规则的人不配享有勇者之衔,就由朕给他一点教训吧!」
在如此强大的Servant面前瘦弱的维尔维特家族魔术师双手紧紧扒住战车的边缘哀嚎不止,「Rider!Rider!我以Master的名义命令你——给我停下来!」
在不使用令咒的情况下他的命令无异于白费口舌,甚至在一片混沌的嘈杂声中Rider根本听不到他声嘶力竭的叫喊。
花本幸运觉得身上的铠甲给他带来的无限的能量,果然人靠衣装这句话没错,本来只是个看到暴走族会抱头蹲下大喊「存折在这里」的怂货拍拍自己的胸口,似乎有源源不断如火焰般灼热的温度无处释放。
「我像不像黄金圣斗士!阿呸傻妈!这套装备简直太拉风了!」
「那是当然,作为头盔妖精阿佩罗大人的狗怎么可以没有像样的项圈。」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从声音便可以听出其得意洋洋心情的系统音:「Cavalier这个职介无论是战斗力、精神力还是体力全都是满格,如果这样都无法赢得圣杯——」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虽然被头套妖精叫做「狗」很是伤了一下少年的自尊心,但是穿上战甲就把自己当星矢的少年心上的伤口一转眼就被前所未有的兴奋掩盖了。
「阿呸傻妈!我的Master是谁?是不是萌妹!」幻想着自己英俊潇洒的模样,花本少年摸着自己的脸蛋再度开始脑内妄想Master与Servant、骑士与公主的异次元恋爱故事。
阿呸:「没有Master。」
「诶……?」
「这种逆天的角色设定本来就是个BUG,你还在幻想遵守游戏规则配给你一个Master吗?」身为系统说起BUG之类的词汇让人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但是……英灵的现界本来就是魔术使与英灵缔结契约的结果……如果没有Master的话……」
「Master如果死掉Servant也会随之失去魔力的来源从而丢失圣杯战争的资格,这个世界遵守着这样的法则。」阿呸的声音难得的没有轻飘飘的鄙视,「为了不拖后腿Master那种鸡肋的设定被我取消了,你就是自己的Master。」
「那……如果还是死了怎么办……」
「可以原地满血复活啊。」在花本幸运为有如此优待差点把眼珠子瞪出眼眶以前,阿呸补充说明道,「只是要付出一点代价而已。嘛,那些细节以后再说吧,总而言之当务之急就是对战第一个敌人!」
系统弹窗跳出来,依次分布着几个熟悉的名牌,从Saber到Berserker逐个闪烁着。
阿呸解释说,「一般情况下初次对战的敌人在七位英灵中会是级别最低的,这一战只是作为让新手熟悉系统与规则的演习水平,所以即便是你这种菜鸟也不用太担心……」
话音未落,荧光的绿框移动的速度开始减缓,最后在花本幸运直勾勾地注视下停留在初始的位置。
在爆破与撒花的音效中,系统音高亢兴奋的声音宣布:「恭喜玩家Cavalier!初次对战的对手是——Saber!」
诡异的宁静中,花本少年默默,「阿呸傻妈,不是说一般会是级别最低的吗……」
「呵、呵呵……那只是通常情况啦。俗话说有得必有失,其他数值都是满格所以一些不必要的属性比如幸运值什么的就会相应降低。对战对手也是一定程度上也是根据幸运值随即抽签选择的,所以……」望天。
「所以还没出新手村就要直接挑BOSS了吗……」两行面条泪,「亏我还以为会是Caster的触手或者Assassin的一个分/身之类的,没想到……」
「场前准备时间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喂喂!我还根本没有熟悉自己的角色属性就开始倒计时了啊!作为系统你应该是站在玩家这边的吧!给我停下来啦!」
「请不要对别人妄下定义,我是公平的系统君。」
手忙脚乱想要停止眼前绿莹莹的倒计时,谁知脚下一滑,花本幸运少年与Fate世界进行的亲密接触,以面孔着地鼻血四溅的血腥场面拉开序幕。
宅邸深处,黑暗的房间中只有电器屏幕的光映着卫宫切嗣的脸。
那本是一张五官清秀挺拔的面容,只是搭配上严肃的表情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场。他双手交叠着抵在嘴边似乎在认真地考虑着什么。
穿着黑衣端着枪支守卫在门口的黑衣女子的眼睛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与此同时她的耳朵同样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四周每一丝细微的声响。不但是保镖更像是一台可以自动出击抹除潜在危险的机器,久宇舞弥无疑就是这样可靠的存在。
被挡在玻璃外的风不断拍打着窗户连带窗框发出不安的抖动声。
久宇舞弥忽然眉间一动,片刻后Saber破门而入,她金色的头发似乎成为房中的另一处光源,如此炫目的颜色让人不觉为之一颤。
她身上不再穿着黑色制服而是来自西方岛国的古老战甲,手中的重剑与少女消瘦的身姿形成鲜明而诡异的对比。
她脸上的神色同样十分严肃。
「切嗣,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卫宫切嗣没有正面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严正地警告道,「Saber,那个家伙很危险,最起码从魔术能力值上来看是这样。」
然而,这显然不能成为阻止她的理由。
「圣杯战争的进行是建立在Master与Servant以及魔术师与规则的所签订的契约之上的。违反规则毁弃契约的人,已经失去了参加战争的资格。这样的人,无论是谁,我都无法容许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