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说着话就睡着还算好的,有时走着路就睡着了,就像现在这样,身边根本离不了人,喜多多不再让顺去地里干活,留她在家专门伺候吕氏。
西侧间正在整理编制材料的吴莉,看刘奇打脸看的心惊,悄声问雪薇:“咱要不要去找大太太求个情,这要再打下去,还不得打坏了。”
雪薇不动声色道:“大太太自有用意。我们去多嘴,怕是会坏了主子的事。”
吴莉撇嘴:“嘁,说的你好像多懂一样,我看大太太根本就忘了刘管家。”
雪薇不理她,自管在蒲团上绣花。
这是她今早向喜多多提议的,喜多多觉着是个好主意,并当场拍板。以后编织品上图案这事。就由雪薇专职负责,其他人闲着的时候,雪薇可以向他们派活。
这雪薇是官卖的奴婢。她的主子没有犯事时,她在府中是个二等丫环,相比于吴莉等人,她自知该如何在主子面前做人。
不像吴莉等人。还有做良民的机会,她做为被转卖几手的官卖奴婢。今生都再没出头之日,她只要想办法保得自己安全就行。
今天一早,喜多多给吴莉布置了个任务,要她跟着雪薇学编织。学针线,学不会不准出门,省得害得她这个主子没脸面。
她这个当主子的会的。随身丫环一定也要会,否则当丫环的什么忙都帮不上。岂不是个废物。
喜多多还特意将这事禀过吕氏,吕氏也觉得她说得有理,但也有个条件,喜多多出门,吴莉不跟着,也得有其他人跟着。
喜多多无奈,上喜福山摘血杞时,带了书悦去,此时主仆二人正满山的找木耳。
“大小姐,您想吃木耳,吩咐我们下人来采就是了,何必辛苦您自己。”书悦边从朽木上取木耳边道。
喜多多道:“我连这点辛苦都受不了,还当的什么家。要练武强身,不是嘴上说说,每天摆摆架势就行,得来真的,先要打好身体底子。”
书悦笑:“奴婢说不过大小姐,往后大小姐外出,奴婢跟着就是,奴婢绝不会给大小姐丢脸。”
“唉。”喜多多突然叹口气:“书悦,我昨天的处置,你可想得通?”
“大小姐,是书悦的错,书悦只顾想着爹爹,却没体谅大小姐的难处。”书悦向喜多多跪下,恢复了以往的自称。
喜多多拉她:“你快起来,地上都是杂草枯枝,你的衣服烂了,还得累我做。”
本来板着的小脸,也给她自己的话逗笑。
别人学针线扎手,可书悦学针线连脚都不放过,看她实在不是那块料,吕氏和喜多多干脆不让她学了,她的衣服都是喜多多做的。
一个七岁的主子,给十四岁的奴婢做衣服,这事放在哪里也没人信。
“是,书悦不能弄坏了大小姐做的衣服。”书悦顺着喜多多的手劲起身,话中带了哭音。
喜多多拉书悦弯下腰,用自己的手帕给书悦擦眼泪,笑道:“往后咱们还像以往那样,相互扶持就是。
喜多多自己的眼圈也红了,以往的日子,虽主仆不分,却很温馨。
书悦点头:“书悦晓得。”
主仆二人不再说这伤心话题,边寻找木耳,边聊着以后的规划。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主仆二人下山回家。
一进院门,就见刘奇躺在院当中,吴初举着个席子给他遮阳,自己却热得浑身冒汗。
厨房不时有其他下人探个头出来看,见喜多多回来,赶紧缩回去。
喜多多让吴初将刘奇搬到树下,边问怎么回事。
吴初答:“我,哦,奴才从地里回来就见刘管家这样,不清楚咋回事。”
“吴莉,你一直在家,这到底咋回事。”喜多多点名。
吴莉正帮她娘做饭,听喜多多叫她,手上滴着水就跑出来,禀道:“刘管家向大太太谢罪,大太太跟刘管家说着话就迷糊了,大太太没发话,谁也不敢做主要刘管家起来。”
喜多多吩咐一脸焦急的书悦:“你随我去请夫子来。”
又吩咐吴初:“这种事该如何处理你应有经验,夫子没来之前,你先安置,需要什么材料,家里有的自管取用就是。”
村里私塾的夫子也通医理,不过一般人不敢麻烦夫子,有病都找令狐炽,令狐炽不在就找陈稳婆,不是急症的话,也会去镇上请郎中。
夫子感念于喜多多的不易,倒也没为难喜多多,听喜多多说清原委,夫子就跟着来了喜家。
这个时候吴初已将刘奇搬进了西侧屋,并用湿毛巾给刘奇擦了身子,身子擦到一半刘奇就醒了,吴初喂刘奇喝了水,坚持给他擦完身子。
夫子给刘奇诊过脉,问了具体情况,说是中暑了,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
喜多多安慰刘奇:“伯娘随时会犯迷糊,我也无奈,你好生养着,田庄的事先交给刘长庆,有你的言传身教,应不会出大错。”
刘长庆是刘奇的二儿子。
刘奇的五个子女,大儿子刘长丰和大女儿书悦都跟了喜多多,小儿子被喜四根带在身边,小女儿形同废人,如今刘奇身边就只剩刘长庆和顺柳两口子了。
刘奇此时还说不出话,只是老泪横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