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芒种到家中做客,想要说服花芒种给他们的儿子冲喜,并说只要他们的儿子病能好,便会休了儿媳,扶花芒种为正妻。
花芒种不肯,张老板两口子便趁其不备,强绑了花芒种,为他们的儿子办了喜事。
还没撑到洞房花烛夜,张家儿子便一命呜呼,张家儿媳将花芒种卖给了一家编织品作坊。
讽刺的是,那家作坊所编织的花样,正是效仿花芒种的花样,并冒充喜福宝的名义,只是所用材料没有经过处理,经不得用就变色发霉。
花芒种以教习处理材料的方法为条件,想要换取自由身,谁知适得其反,她反倒再一次被卖。
那以后,花芒种被单独锁在一个大院里,专事处理材料,有几人轮流守着她。
就这样,每次作坊里有人学会处理材料后,她便被专卖一次,短短几个月,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被专卖了几次。
最后一次,买她的是傅泰及。
“傅叔买你?”喜多多惊讶。
当初要买喜多多的就是傅泰及。
花芒种点头:“你傅叔为救我而买我。”
吕氏听得已抹了几次眼泪,拍着花芒种的手道:“还好,你如今已恢复自由身。”
喜多多问道:“芒种姑姑,是不是傅叔买了你,你才要嫁给傅叔?”
“不是。”花芒种道:“你傅叔并未强迫我,是我自己愿意嫁给他的。”
傅泰及在喜福宝定了客房,并预付了一年半的房钱后,便赶赴舟岳书院找沈茹梅,打听花芒种的去处,因他不放心花芒种。
他的生意遍及各个大小国家,涉及各个层面,几乎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像花芒种这种,没有家人庇护,又是未婚大龄女子,单身远赴做了上门女婿的哥哥家,会有什么样的境遇,他预想一下就心里不安。
从沈茹梅那里得到花芒种的去处,傅泰及马不停蹄赶往京城,那时,花芒种已经被转卖几手,不知流落到何处。
为了生意上的事,傅泰及自己就经常买卖人口,他有自己的人手和渠道,经历一番曲折后,傅泰及将花芒种买到了手,并送花芒种去沈茹梅身边修养。
雪灾过后,傅泰及接花芒种回来,安置在喜福宝。
“我出身乡里,又曾经为奴,要做傅公子的正妻,实在不配,傅公子却不在乎,还说服他的兄嫂反过来看我,他的兄嫂道,只要傅公子喜欢,愿意娶谁是傅公子的事,否则也不会由着他拖到二十多岁还没娶正妻。”
花芒种说起这个,脸带笑意,却又有说不出的愁绪。
吕氏安慰花芒种:“傅公子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可见是真心喜欢你。”
“是,”花芒种道:“大嫂,我虽有爹娘兄嫂,却是孤身一人,成亲那天的娘家至亲,我报了大嫂的名头,还有喜三哥、喜四哥、喜四嫂和多多,还望大嫂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吕氏嗔道:“婚姻大事,你能如此看重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怪你,往后我就是你的娘家嫂子,多多就是你的娘家侄女了。”
喜多多高兴道:“那芒种姑姑岂不真就是我的姑姑了?”
“是哟。”吕氏笑着应道:“跟你傅叔成了亲戚,他也不用见了你就要认干女儿。”
说笑了一会儿,吕氏问花芒种:“你要成亲的事,给你娘亲讲了没有。”
花芒种叹道:“娘亲的家,我没有去过,傅公子派人打探,邻居讲,娘亲随着那人已外出几月,不曾回来过,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当时娘亲将我许给李店主为平妻,我一气之下,在官府做了报备,脱离娘亲的管制,伤了娘亲的心,不知娘亲还会不会认我。”
吕氏劝慰:“母女连心,你能牵挂你娘亲,你娘又怎会不认你,她外出也是为谋生计,早晚会回来。”
又问:“你的哥哥那里送了信去没有。”
花芒种点头,继而又摇头:“嫂子不喜欢我,可大哥和二哥都很疼我,傅公子已替我修书,并派人送了去京城二哥那里。大哥那里,本就离得不远,我会亲自跑一趟。
至于三哥那里,论亲戚关系,他应是我的表哥,上有姑母在,离咱村也不远,无论是送信去,还是我亲自去报信,都会遭姑母诟病,只有劳烦大嫂帮我跑一趟了。”
吕氏应承:“你放心,这一趟我就替你跑了,保准让你姑母对你无处挑剔。”
从喜家回去,花芒种当即派人向傅泰及报信,喜家人已答应做她的娘家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