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寒问暖。
姑姑一家为何对自己突然亲热起来,花芒种心里清楚的很,只是淡淡地应对着。
见花芒种不接话头,花芒种的姑姑干脆挑明,说是花芒种一个待嫁姑娘,亲事没有长辈的操持怎么行,她今天来了就不走了,陪着花芒种住一阵子。
不止如此,花芒种出嫁后,这里就空下来了,没人守着怎么行。
到时花小满夫妇就搬过来住,还是自家人守院子放心些。
花芒种面无神情道:“不劳姑姑操心,我早已在官府报备过,我的事自有我做主,就是我的亲娘都不能插手,姑姑你就更不用费这个心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花姑姑埋怨:“亲事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有得了长辈认可,才算是全了礼数,我连换洗的衣物都带了来,这可是为你着想。”
“哦?我还以为姑姑那包里是为我备的嫁妆呢?”花芒种嗤笑道。
花姑姑脸色难看,张口准备说话,就听梦雪道:“哇,怎么这么多包袱。”
跟花姑姑说话的时候,花芒种遣开了伺候的下人。梦雪喜欢粘着她,硬是不肯走,花芒种也没在意,却没想到,好动的梦雪拆了那一堆的大包小包。
除了极少的衣物外,打开的包裹里全是都是包袱,这用意已很明显。
花姑姑这不是来为她全礼数的。而是来搬她的东西的。甚至连她的院子都想据为己有。
“福春,送客。”花芒种不再啰嗦,直接下了逐客令。
福春虽是喜家的婢子。在花芒种跟前的地位,却是相当于一等大丫环。
里正妻子初一提过为小儿子求娶书悦的事后,再没了下文,倒是青木几次三番跑来问询。吕氏气极,呵斥他:
“我家书悦虽是丫环出身。可也不是凭空口白牙就跟你的,我家向来待书悦如自家孩子,没有三媒六聘,谁也别想娶走书悦。”
青木赶紧赔不是:“喜大嫂。婚娶规矩我不懂,需要什么你只管教我就是,我绝对照办。”
“你不懂?你不懂难不成你娘也不懂?”吕氏气道:“即便你娘嫁给你爹时。女儿家害羞不好过问,可你大哥已经成亲。你大哥的孩子也已到成亲的年纪了,你娘还能说她不懂?”
一通话问得青木语滞,不得不承认,她娘已撂下话,只要他娶的是书悦,他的亲事他娘就不管,要他自己看着办。
“那你还是趁早打消了娶我家书悦的想头吧,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娘已经开始甩脸色,真要成了亲,你娘还不得天天虐待我家书悦。”吕氏说了狠话。
青木急道:“远近村里的人谁不知道,我不是那迂腐之人,喜大嫂您放心,将来成亲,我也绝不会是愚孝之人,不会让书悦白受委屈。”
吕氏叹道:“给人做儿媳,孝道是公理,我也知道你真心对书悦,可要是当婆婆的总也无理取闹,小两口的日子过起来也糟心。”
青木道:“这个理我明白,我这就请媒人来提亲,该有的三媒六聘一样都不会少,起婚房的地我已经选好了,等出了宵便去官府报备买下来。”
“另起婚房?”吕氏惊讶道:“你娘就你和你大哥两个儿子,你大哥不在家,你也不跟你娘一个院里住?”
“喜大嫂,不瞒您说,”青木苦起脸:“我大哥成亲时我还小,不懂婆媳之间的事,只记得我娘天天骂我大嫂,长大后我才明白,根本就是我娘没事找事,见不得我大哥对我大嫂好。
那时我便想好,我成亲后绝不跟爹娘住一起,孝敬二老是一回事,自己过日子又是一回事,这两者并不矛盾。”
这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吕氏愕然。
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吕氏原本还有些要敲打青木的话,便没必要再说出口。
细细向青木交代了成亲该有的程序,书悦的亲事,便算是应了青木。
以吕氏的嗓门,她和青木的对话,院里的人听得一字不落,很是羡慕书悦有这等福气。
呆在对间的书悦,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顺柳看得内心直叹气,这么好的事,别人想都想不来,不知小姑子是怎么想的。
为多留些时间给雪薇绣嫁衣,喜多多尽量将事情交代给孙林家的,雪薇却不骄不躁,该她做的分内事,她一丝不敢大意,比以往更加谨慎细致。
她不像书悦,出嫁后就是自由身,她和高明瓦成亲后还是喜家的下人,除了嫁衣要亲自绣以外,成亲时用的其他东西,都由主子给统一派发,自己不用费太多心。
反倒为准备书悦的嫁妆,做为总管,她得费许多心事。
大太太列嫁妆单子,大小姐出置备嫁妆的银子,而具体的事,还得她这个总管来操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