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推着顾筝穿梭在晾晒的床单间,风吹过,白色床单“刷刷”起舞,与风一起拍打嬉戏。
停在楼顶的围栏边,顾筝抬头看天,阳光有些耀眼。
不自觉得闭上眼睛,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白色床单全被撤走,只留下一些孤孤单单的杆子,因为,下雨了。雨水敲打在那人的全身上下,浅绿色的病服被打湿得通透,然而他却毫无知觉一般。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自己,两年前的自己,被父亲强迫进了医院,看着医生磨刀对着自己比划,然后没有了意识,当醒来的时候,他知道他少了什么。
想到这,慕梓清的笑脸出现在他眼前,她会介意么?顾筝自嘲一笑,他又自恋了,慕梓清不会介意,也许还求之不得。
“轰隆隆……”
顾筝微眯眼,看着一架直升机由远及近地飞来。
晒床单的杆子悉数吹倒,白色的床单被掀起,吹出围栏,如同陨落的枯叶。
在看到床单飘落在地后,顾筝转过轮椅,面对着直升机。
“哟,这么熟练。”出机舱的人一来便是戏谑,“这也难怪啊,两年前你也是坐了近一个月。”
顾筝没有说话,他不是适合一起说噱头的人。
顾风耸肩,每次他这个弟弟都不懂幽默。
“一来就国王出场?这不是你的风格。”
“身先士卒而已。”顾筝轻呐,十指交叉随意地握着,“他不也是一来就以皇后出场。”
这个他指的就是他们的父亲。
“哎呀,承蒙厚爱啊。”顾风的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线。
顾筝喜欢的游戏之一是国际象棋,顾风便以象棋开始对话。
如今顾筝与父亲双方对立,自然成了各自阵营的国王,Zachariah(撒迦利亚)这个他们曾经的兄长死后,顾风便成了父亲身边最大的棋子,也就是国际象棋里的皇后。
“你说老头让我来干什么?”顾风踩在到底的晾衣杆上,蹲下,刚好和顾筝平视。
“总不会让我去死,也不会让慕梓清去死,中国不比法国,在中国他什么都不是。”
“亏你说得出,老头听了还不得气得吐血。”
顾筝耸肩,不置可否,“20人守在医院附近,停车场10人,7楼8人,除了7楼以外,其余各楼层6人,分别守在各个紧急出口,电力总闸处也留有3人,必要时拉总闸,还有……”
“停停停。”顾风不耐烦地掏耳朵,不喜看弟弟料事如神的样子。
顾筝嘴角上扬,轻语,却是重弹,“她在手术室。”
她?顾风皱眉,这个她,他猜到了百分之九十。
“主治医生的助理,你说她会允许么?”
当然不会!顾风百分之百知道顾筝所说的那个人是谁,她绝对不会允许他做劫掠甚是见血的事情,若是如此她会用她的命阻止他。
他紧盯着顾筝,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顾筝摇头,顾风却不信。
但顾筝确实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顾风在杀了他们的哥哥之后,与那个女人发了什么,想来那女人逃离他的身边了。
“好,我们做交易。”顾风笑,他确信顾筝会同意。
顾筝也确实这么做,点头,不用顾风多说什么具体的,顾筝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是他们间的默契。
顾风看了看左右,大声呵斥,“走!”
然后一群人消失得如来之前安静。
直升机内,顾风抿了口白兰地,望着窗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这次任务也不算失败,反正父亲最主要目的是为了试探,他也不算违抗父亲的命令。大不了受几个白眼,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知道了她的下落,还有她平安无事。
……
手术很成功,麻醉一过慕梓铭就醒了,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以外,其他都很好,医生也对他未来的估计也很好。
慕梓清在病房里蹦蹦跳跳就像个兔子,高兴的,各种事情都她抢着做,给众人端茶倒水的,连晚餐都包下,火速回别墅带着家里最好吃的饭菜到医院,完全感觉不到平常嫌得要死的麻烦。
哥哥,平安了,会长命百岁了,这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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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火拼,扁子貌似不太会写火拼场面,争取以后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