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家的衣服,怎么乱扔?”稍上些许年纪的大妈看着楼道里的纸箱皱眉。
这时帅臻开门,眼神里失望和尴尬混杂。
“我的。”帅臻不好意思的低头,伸脚一直拨弄那个纸箱。
“不要也别乱扔,都堵着我家门口了。”大妈直摇头,现在年轻人都怎么这样。她家和帅臻刚好对门,帅臻扔在家门口也就等于扔在她家门口。
“没,没打算扔。”帅臻拽着纸箱进门,抱歉的看了看对门的大妈,然后合上大门。
帅臻将费霏的东西重新放回原位,不用多久就收拾好了,她的东西很少,少得就像只是来旅游一次,少得就像是明知道最后要离开。
帅臻趴在他们大床上幼稚的摆大字,然后打了个滚,滚到费霏常睡的位子,两个月了,他已经习惯抱她入睡,而现在他的怀里却只是空空的。
“费霏,我给你机会,这一个礼拜,算了,宽限你几天,这一个月,你要乖乖回来,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帅臻收紧手臂里的被子,狠吸一口幽幽的说道。
然而费霏却一直没有出现过,一个电话都没有,轻轻总是问他妈妈去哪了,他撒着一个又一个的谎。
——妈妈去出差了。
——妈妈回来了啊,轻轻在睡觉。
——妈妈很忙,回家都很晚,轻轻都睡着了。
……
4月5日,清明节
墓园里他和她一前一后,烟雨朦胧中,他们一如画卷,只是她无心,他也无心。
慕梓清走了之后,慕梓铭将她葬在S市的墓园,和顾筝葬在一起,罗什舒亚尔家族对外宣称顾筝葬在家族墓穴里,事实上法国的只是顾筝的衣冠冢,他真正的是在S市,他和慕梓清情定的地方。
这事儿是顾风压下来的,家族里的人都不同意,而顾风却是顶着压力一锤定夺,顾筝不喜欢罗什舒亚尔家族,他知道,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连走了也要带着累赘。
费霏看着墓碑上那黑白照片上相互依偎身影,她羡慕,她从来就没和帅臻依偎过,到最后她也只可能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大地里,除了李笺知道以外,大概没人知道。
“梓清很傻是不是?”费霏抬头笑着看着李笺,她蹲着,他站着,撑着一把硕大的黑伞,美得一如童话,是凄美的色彩。
李笺抿唇,没有说话,而费霏笑得更灿烂了。
“你看她笑得多傻,”费霏指着照片,“但是顾筝很帅。”
顾筝真的是帅,只是不是她的菜,她中的是叫‘帅臻’的蛊。
“这五年,我一直都有来,我躲在那棵大树下,远远的看着他。”费霏微眯双眼,看着不远处的树丛。
李笺知道费霏说的‘他’是谁,除了帅臻,还能有谁这么殷勤的年年都来。
“李小贱,你能不能把我葬在梓清的隔壁?这样我和她就是邻居,阿臻来看她的时候也能看到我。”费霏笑得迷离,就像是看到了帅臻年年在她的碑前走过,如此便好。
“不要胡说。”李笺皱眉。
“呵呵,李小贱,你可以每年这个时候来看看我吗?李小贱,你送我花吧,”费霏却是不管李笺怎样,她知道如果李笺不来看她,她真就是一抔孤单的黄土,杂草丛生,自生自灭,当年限一到她就会被工作人员随意的挖走,然后不知在哪个角落,这样帅臻就看不到她,“送什么好呢?”
费霏思考,绞尽脑汁,她喜欢玫瑰,但肯定不能送玫瑰,这不是诅咒李小贱娶不到老婆么?!
“费霏……”李笺握紧双拳,他不喜欢费霏这么说话。
“啊,我想到了,送我丁香吧!”费霏笑,眼睛异常的晶亮。
李笺愕然,愣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他不是矫情的人,但是他脑海里却想到了戴望舒的《雨巷》,字里行间的淡淡忧伤,原来写的就是他们。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他和她,那年一起十五岁,他们本就是前后同桌,他从来不会注意费霏这种男人婆,他喜欢的小鸟依人的女人,而那一年,江南雨巷里,她,就是丁香姑娘。
江南的雨巷,她撑着天空蓝的伞,还有一袭碎花小雏菊的白裙,那一刻她便是江南女子的最好诠释,如诗如画。
只不过下一秒她就破相了,破了他年少那一瞬间的爱恋,所以他不可能爱上费霏,他和她只能是朋友有余却是恋人未满,他可以为她倾其所有,却独独给不了恋人那种爱。
不过,她好像也不在乎,因为,在下一个五年,转眼间,她有了心上人,而那个人,不爱她。
“李小贱,别说你这么小气,连一朵丁香都不舍得!”费霏站起来,一如当年的破相,她插腰河东狮吼。
然而,她到底没有了当年的活力,天旋地转倒在了他的怀间,那一刻,他仿佛闻到了丁香花的味道,淡淡的忧愁又惆怅的味道。
“李小贱,除了你,没有人会是以看望我为目的来这儿的。”费霏幽幽的开口,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
然后李笺点头,艰难的开口,说,“好。”
“呵呵……”费霏笑了,银铃般的声音,醉了人心的疼。
李笺的手下匆匆赶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费霏听到了,是帅臻要来了,他在山下。
费霏朝李笺点了点头,然后李笺拥着她往树丛走去……一年又一年的一如既往,将来也会如此,只是她不再是遥望……
……
“今天妈妈也会回来吗?”轻轻踩着小黄鸭的拖鞋啪嗒啪嗒跑到厨房,小手拽了拽爸爸的围裙。
“可能吧。”帅臻轻揉女儿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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