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被三月拉着离开宫殿,“三月,只要我去解释清楚,被关押的就不会是六月了,即使不是姽画,也只是我,而不是六月。”
三月苦口婆心:“九月,你还太年轻,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既然央回殿下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你又何必急着把自己推向火坑。”
“大不了就把我也关进天牢,我还能和六月做个伴!”她扭头不理睬三月大步走开。
梦知星君隔日又跑来串门,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丫头,你是愈发漂亮了,如今长到多少岁数了?”
“漂亮也不管你的事,我又不是你媳妇。”她头也不抬,翻动着地上的黑土。
“丫头最近脾气不大好啊,为何这么闷闷不乐,我可记得初见丫头之时你那神气的横样。”
她白了一眼那笑得人畜无害的梦知星君,“你存心来气我还是来找气?”
“自然是来找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对你可是思之甚切,活到这个岁数,才知晓自己有恋童癖,奈何奈何啊。”
“鸽吻。”
“咦?”
“滚。”她有些焦躁。她从前不会这样,她可以撇开这里再跑回无虞山,可不清楚有什么理由拌着她的双脚,心焦气燥中手里的小锄头已把园子里的田地弄得面目全非。
梦知星君慎得慌,“幸亏幸亏不是我的脸。”
她举起小锄头,指着他,“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真对你下手了。”
六月无端因为一个很无力的理由就被关押进了天牢,事情因她而起,因此无论使用什么法子,她都要将六月带出来。即使到最后,不得不求助于爹爹或者是端南。
梦知星君看起来很委屈,相当的委屈,一张桃花脸泪眼婆娑,好小女儿情态!
“梦知星君,你若真心想帮我解愁,那就帮我一个忙可好?”她终于软下来。
梦知星君虽不知何意,可还是兴致勃勃凑上来,“哦,什么忙?”
“我这几日眼睛有点审美疲劳,你带我熟悉熟悉天界可好。”鉴于她这个身份,她从未乱走,更别谈会知道天牢在哪。
梦知星君的脸上有些不情愿,她作势不想再理会他,他这才连忙软绵绵哄道:成,就当是跟丫头花前月下。她白了他一眼,如今这个点可是白天。
她跟着梦知星君出了静歌庭后,便走往天牢方向。
一路上,梦知星君与路过的其他仙子们眉来眼去,恶心了她一身,“你能不能在我这未成年少女面前收敛点,别给我留下莫名的阴影。”
梦知星君低头,“丫头是吃醋了?”
“吃你大头菜的醋!”这家伙也不知在想什么,满脑子情爱之事。这时一对身影落入了她的眼中,女子妩媚万千,柔情款款,男子幽雅俊美,神清气闲。她心脏骤然紧缩,一种莫名的心绪涌上胸口。未白殿下与这姽画走得竟也这般近么?
梦知星君眨眼,丫头在看什么?
她气急了道,煞风景。
梦知星君满腹疑惑,走到一个很高很冰冷的塔前,她看去,约莫望不到顶端,已经直插入云霄。梦知星君指着最底下那层,“那应该就是六月被关押之处。”
她虚眼又仔细瞧了一遍,在心底记下了这里的地形。
“你一个丫头还想在天界劫狱不成,你当你是九命的猫妖么?”梦知星君毫不留情打击她的崇高计划。
“你管我是什么,若不是我让六月有希望,她也不会遭遇这种事。”
梦知星君往她脑袋上一敲,她捂着脑袋大骂,“下流胚子你敲我作甚!”
“敲你是因为你要送死一事我颇为不满,这么有趣的丫头若死了,我又要寂寞好一阵子了。”
寂寞你个大头菜!明明是敲着极爽!
“不敢不敢,星君风流倜傥怎么可能还会寂寞,星君的家里该是门庭若市了吧。”她暗讽,天牢前面忽然传来动静。
咦?那被几个天降捉着的不正是那日侵犯未知山的葵水头大王吗?前面还站着天君。
“葵水头!”她小声惊呼。
梦知星君看向她,挑眉,“你认识这魔王?”
她咬牙切齿:“岂止是认识,还有深仇大恨。”
哏,赶去侵犯端南的未知山不算,还放出了一条毒蛇咬她,总亏她命大才没有死去,害得她受伤不要紧,爹爹和娘还把她骂了一顿。若不是端南,她这弱小的修为,早就命丧黄泉了,她忽然有点想念端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