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觉得透过那近乎透明的,有着条条极细的淡青色脉络的眼皮,佐助其实已经看到他了。
所以他的心脏跳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他甚至觉得自己全身的查克拉已经沸腾了起来!
但他还是舍不得离开。
空气都被压缩,感官被极限地放大。
嘴唇不受控制地颤动,鸣人止不住地想到他们第一次像这样,也距离如此之近的时候。
拼命克制住想哭的冲动,这是他在明白自己的Omega意味着什么之后,第一次如此开心。
但上天总是不会允许,一个不会实现的梦做得太久的。
佐助醒过来了,鸣人就在还没来得及为佐助的清醒而欢呼雀跃的时候,佐助就亲手替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上天”,捏碎了那个梦。
佐助支退了当时来看他的卡卡西等人,唯独留了鸣人。
鸣人只是单纯,可他不傻。其实在佐助醒来看他的眼神的时候,鸣人就已经隐约明白了什么。
果然……
原来有时候一个吻,就可以拥有一切,也可以断送一切啊。
鸣人模糊地想起他们之间仅有的那两次吻,不甚清楚地想着……
佐助其实在那时就已经清醒了,只是还没有力气睁开眼睛而已。
所以自己在趁他昏睡时做的事,他都知道。
那肮脏的,恶心的,不知廉耻的,令人欲呕的事啊……
再后来的事情鸣人就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但从那以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在一个房间里一起睡过。出任务的时候,条件和经费通常都很艰难,所以卡卡西会经常将佐助与鸣人分在同一间房。
他们两个的不合,卡卡西那税利的眼睛并不是看不出来。但他那时以为两人只是单纯的闹小孩子别扭,只有更多的在一起交流磨合才会好。
每次遇见这种情况,不是佐助出去到无人的远处特训,就是鸣人出去特训,剩下的那个,会一个人拥有着为他们两人准备的房间。
后来鸣人也习惯了,等回到房间的时候,假如看到佐助不在,他就会收拾然后上=chuang睡觉,假如佐助在,那他就会出去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特训一整夜。
两人从没有点明过,但仿佛就想有某种默契存在,默默恪守着自己的本分。
鸣人有时候会有些难过,但即使再难过,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有一次鸣人实在忍受不了,愤怒地向佐助嘶吼质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的时候,佐助回以他的,就是一句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掺杂的话:“我不希望让你那种恶心的思想影响任务。”
——他总是能知道,该怎么做才会伤他最痛。
鸣人直直地盯着现在他眼前的这个佐助,想起有一次他们因为不愿意与彼此合作,甚至差点致使任务失败时,卡卡西老师愤怒地骂他们两个不长进。想到这,鸣人就在心里狠狠地嘲笑一下自己,真真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啊。
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他,还掉进去就死活出不来了呢?
佐助感觉到那直盯着自己的视线越来越灼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断了鸣人的回忆,“白痴,你看着我傻笑什么呢?”
鸣人一回神就听到了这句。傻笑吗?自己那分明是苦笑好吗……
长着张开心的没有忧愁的乐天派脸,是不是别人都会以为你真的不会痛苦了?
鸣人破天荒地竟然没有反驳佐助的话,他只是伸手摸了摸佐助漆黑的头发。
佐助第一次觉得这人的情绪有些奇怪,竟也没有反抗,乖乖地给他摸。
鸣人摸了几下,或许觉得手感不错,又连着摸了好多下,搞得佐助一向整齐的发型都有些乱了,小佐助也甚至隐隐有炸毛冲动的时候,才连忙放手。
鸣人还是没说话,佐助就陪着他沉默,一时只有电视机吵闹的声音。
过了一会,鸣人闷闷地说话了。
佐助刚听到他说话,以为他心情好些了,刚心中一喜,下一刻听到鸣人话里的内容时,佐助就宁愿这个人还是永远都不要说话的好了!
“呐佐助,今晚你还要喝牛奶哟~”
“不要!”反应快速,语言流畅,声调激昂,充分表达了小佐助同学内心的抵触愤慨之情,其中饱含着的深刻感情,甚至使他脚下的大胖都惊得一跳。
“为什么啊?”心情终于回复了一些,鸣人奇道:“昨晚我叫你喝牛奶的时候,你不是还喝掉了吗?”
“昨天不知道!”
“嗯?”鸣人的思绪已经完全被吸引回来,一时没有听懂,“什么昨天不知道啊?”
佐助说:“昨天不知道,这里的牛奶竟然这么难喝。”
鸣人懂了,但鸣人还是纠结了,“很难喝吗?我觉得挺好喝的啊……”
“……因为你是白痴。”
“切~”鸣人炸毛了,“我不管,反正你今晚必须喝牛奶,不然我不让你上我的ch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