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夏夜辞的喘息重了不少,面颊微微发烫,冷魂唯恐他生病,忙叮嘱道:“王爷小心身子,属下等一切都谨遵王爷的吩咐。”
冷曼被他狠狠拽了一下,再看夏夜辞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两朵潮红,当下后悔不已,为了不惹他心烦,立即退出了房间。
“礼部尚书那是何态度?”调戏了会憋在胸腔的火,夏夜辞缓缓喝了口茶,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火,因为冷曼说的,正是他介意的。
“方才您回府后,陆大人有上门求见,属下让人挡回去了,估计明日还会再来。”冷魂忙转移他的主意力,把重心从若清欢那引开,“陆大人最疼爱陆小公子,得知陆小公子冲撞您的全过程之后,急如火烧,如今陆小公子住在王府里,想必陆大人也明白王爷的意思。”
“他自是明白,陆云邪狗胆包天,竟敢捧着一百万两银票来挑衅本王,本王就是灭了他们陆家又如何?有活路给他走,他又怎会选择死路。”昨晚在梅林里吹了些风,又在朝夕枫的小院里没休息好,现下头疼发作的厉害,夏夜辞单手撑住额头,冷魂见这小动作,立即如临大敌,万分小心将他扶到床边卧下,再让人提两个暖炉在门口放着,又塞了个暖手炉给他,急吼吼招了一屋子的大夫过来。
“都出去,本王无碍。”一屋子的大夫叽叽喳喳让他心烦不已,他一蹙眉头,冷魂就不敢怠慢,又将大夫都赶出去,吩咐厨房熬碗浓的姜汤来驱寒,自家王爷身子骨那么弱,风寒一会容易引旧疾发作,那可是要半条命的,怎么能不谨慎再谨慎?
被强逼着喝下大半碗姜汤,夏夜辞感觉身子暖了不少,只是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便想躺下休息,“礼部尚书明日若再来,就再将他关在门外,后日,他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冷魂一边替他掖被角,一边忙不迭应者:“是,属下知道。”
夏夜辞半撑着眼帘,道:“陆云邪这两天可老实?”
“老实的很,在院子里修剪梅花,只是笨手笨脚了些,未免有损王爷的上等血梅,属下将他赶去清理池塘了。”冷魂放缓语速,放轻声音,这么多年来,俯视夏夜辞睡觉的习惯与技巧他早就拿捏的十分到位了,夏夜辞慢慢闭上眼睛,睡着前最后呢喃的一句话是:“替本王去看看辛醉与陶家兄弟,他们受苦了……”
冷魂没有回答,单膝跪在床边直到夏夜辞呼吸绵长,彻底入梦,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样的梦,水墨一般的双眉紧紧揪着。
连梦里都不安心吗?冷魂斗胆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慢慢的舒展开他的双眉,自家的王爷啊,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每一个跟在他身边的,每一个真心对他付出的,他都会用自己的方式百倍偿还,即使他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也会陪着受苦。
流辛醉与陶然陶魏在牢里日夜受苦,夏夜辞在这王府里,亦是寝食不宁。
酉时,黄昏,天公簌簌下起了小雪,风渐猛,日渐寒,王府园林里梅花开了一枝,冬菊散了一地,小轩窗外风声缱绻,屋檐下雪花缠绵,风景美令无所事事的陆云邪看呆了一整片梅林。
冷曼过来折几枝血梅插瓶子里时,便见这小子鬼头鬼脑的蹲在梅苑里,拿着根树枝在泥土地上写写画画,背后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人间若无情,何妨自清欢。”
冷曼没有感情的声音传入专注写字的陆云邪耳里就像冰雪落在眉心一样,凉的他浑身发抖,一个脚软,干脆就给扑到地上去。
“你你你你……'”来王府这两天,他见过府里的丫鬟小厮,也见过冷魂,唯独不能见过冷曼,光看冷曼一身黑衣,眉眼无情,就知道不好惹了。
“凭你也敢消想她?”对着地上的词,冷曼斜勾起唇角,若是陆云邪知道她千百年面瘫,现在已经会惊讶大叫,只可惜陆云邪没见过冷曼,但也不妨碍他害怕这个看上去很凶很冷酷的女人,“你你……你站在我身后多久了?”
“从你写酸文开始。”冷曼瞥都没瞥陆云邪一眼,纯粹就是想嘲讽这小子对若清欢的心怀不轨,正要走,王府上空突然响起了衣袂破空声,紧接着有两道声影倏然跃起,刀剑的寒光反射过来,照亮她犀利的眼神。
这两道声音她见过,是朝夕枫的贴身护卫,左钦左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