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脸淡漠,其间有着显而易见的怒意:“我若想要娶妻,自然要人家心甘情愿嫁过来,趁人之危的事情,我是不屑做的。”
严一还有些不死心,嘀咕一声:“少爷又不知道李大娘子乐不乐意,不问一问,岂知李大娘子心里就没有少爷。”
严承悦乐了,手上一个用力,一粒棋子朝严一面门飞了过去,严一赶紧躲闪,可是,就算他速度再快,还是没躲开那棋子,棋子擦过他面颊,在他有棱有角的脸上擦了一道血痕。
严一知道少爷生气了,可还是有点不甘心,倔强的站在一旁。
严承悦一边摆棋子,一边悠然道:“你若不是从小就服侍我,那棋子可不只擦破你的面颊了,恐怕这会儿早已经要了你的命。”
“多谢少爷手下留情。”严一扑通跪在一旁,他知道少爷是在责怪他没有守住为奴的规矩,不该管主家的事情。
“李大娘子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严承悦拿起一粒白玉棋子摆在棋盘上:“她一心都是她的妹妹哥哥,哪里会有什么儿女私情,她心性最为通透纯粹不过,你也少用你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你与我主仆情深,自然觉得我哪里都好,可是,李大娘子怕不会那么想,在她眼中,我也不过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说完,严承悦再也不理会严一,低头认真打起棋谱。
严一跪了好一会儿,严承悦一局棋走完,才轻轻抬手:“起来吧,罚你两个月的月钱。”
严一起身,揉揉跪的疼痛的膝盖,谢了恩,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京城,皇宫
王太后坐在昭安殿中,看着过来向她请安的新帝,招手叫德庆帝近前,又叫近侍端过一个大大的盘了,上面摆放了许多的画卷:“皇帝,你过来瞅瞅,这都是我与你挑出来的皇后人选,你瞧瞧哪个合眼缘,咱们就定哪个。”
王太后一生三女一子,虽说她疼爱每一位子女,可到底还是最疼德庆帝的,再加上明启帝后宫又一直只有王太后一人,这帝后还有帝后与皇子皇女相处起来就和寻常人家差不了多少,礼仪规矩就少了许多,王太后又素来疼爱德庆帝,不愿意给他娶一个他不喜欢的皇后进门。
德庆帝坐在王太后身侧,看着内侍打开一个个画卷,画卷上的女子或温婉或艳丽,或娇俏或活泼,当真是环肥燕瘦各有不同,按理说,这些女子长相都很不错,德庆帝看了应该高兴的,可他脸上一点笑纹都没有。
王太后看了半晌,见德庆帝不语,就指着一卷画轴道:“这是礼部员外郎卢逊的女儿,据说此女端庄贤淑很有才德,我瞧着也好,不知皇帝意下如何?”
德庆帝抬了抬眼皮:“母后既然喜欢她,那就她吧。”
看德庆帝一点兴致都没有的样子,王太后有几分吃惊,稍一想,心知儿子怕有什么心事,就挥退了内侍和宫娥,拉了德庆帝的手询问:“皇帝可是有什么心事?还是看中了什么人?你要是心里有人的话,就与母后说说,咱们是嫡嫡亲的母子,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德庆帝站了起来,猛的跪在王太后身前:“母后,儿子有一事还望母后成全。”
“皇帝。”王太后也赶紧起身,双手去扶德庆帝,哪知道德庆帝铁了心的不起,王太后总是扶不起来。
“有什么话你就说,赶紧起来。”王太后无奈,只好再度坐下。
德庆帝膝行一步,双手扶在王太后膝头:“母后,儿子心里喜欢一个人,想接她进宫。”
“什么人?”王太后惊的差点站起来:“我儿,你与我说说清楚,要是好的,母后自然答应你。”
德庆帝斟酌了一会儿:“她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不过是个山野女子,不过她品性很好,对儿子也好。”
“山野女子?”王太后着实没有想到德庆帝会喜欢上一个山野女子:“这……皇帝,我也不是嫌弃她的出身,只是,你出生便是太子,这么些年也是在大儒的教导下长大的,虽不说满腹经纶,可也不差什么,那乡野女子无知粗俗,又怎么配得上我儿。”
德庆帝摇头:“她出身虽然低些,可也识文断字,又精通乐理,而且,她的父亲还是秀才出身,她从小就跟其父学习,并不比那些礼仪人家教出来的女儿差。”
“原来这样。”王太后点头:“咱们大雍朝自太祖起就要求皇后不许出身太高,可是,这出身上……也不能太过低贱了,她即然家世清白,皇帝又喜欢,就纳她为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