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有人拿他的身体说事,那御史骂出来的话直指本根,叫柳木羞恼当场。
气的是,这些人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敢当场驳他,柳木气的浑身发抖,心说等杂家真正有了权,定然治你们的罪,咱们且等着瞧吧。
邢虎看看胡秋和:“胡侍郎,这……”
胡秋和一笑:“即是官家的意思,咱们自该忠心官家,其他的莫管,莫管啊。”
邢虎看到朝臣几乎要将柳木包围起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来:“也是,莫管啊。”
而站在一侧目睹这一切发生的严保家却在想着,以后是不是该多多巴结这位柳公公了,那张家那位是……
这朝中乱成一团,而张家也是乱成一团。
张薇寒着一张俏脸,使劲的拍着桌子:“严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张夫人康氏连声哄着张薇:“我的儿,且先别急,他们严家当他们是什么了,严承悦一个残废人竟然心比天高,竟想着叫你去与他为妾,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是咱们张家的嫡女,便是再如何,爹娘都不会答应这事的。”
张薇气过之后也是满心的悲怆,一时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女儿没那么下贱,合着女儿嫁不出去似的,偏要巴着他严家么,明明是严家想要巴结咱们家,却弄的……”
“可不是么。”康氏也是气的柳眉倒竖:“我儿放心,等娘与你爹爹说,叫他给严家难看。”
张薇一时哭一时闹,闹的累了依在康氏身旁:“我有什么错,当初严承悦那个样子,不说他的腿了,好些人都说他能不能活命还是两说呢,难道我就愿意做个望门寡么,不趁早退了亲事,我一辈子说不得就毁了。”
康氏拍着张薇哄劝:“娘都明白,都明白,这都是命啊。”
“也是我命苦,本来见蒋家好好的,哪知道嫁过去才晓得那蒋世子太不争气,满屋子的通房侍妾,要不是我早早的生下聪儿,怕是连站脚的地儿都没了,我原想着这一辈子也就这么着了,谁知道,谁知道他得了那样的脏病,我又怎么能被他连累,聪儿又怎么能有那样名声的爹。”
说到这里,张薇抹了泪,咬牙道:“我偏不信凭我的家世相貌会嫁不出去,严家欺人,我……”
猛然间,张薇站了起来:“我要去寻严承悦问个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康氏心下一惊,才要劝阻,却不想张薇行动迅速,说话间已经出了门,她赶紧去追,奈何却没追上。
张薇从张家出来,一个劲的催着车夫快些,等到了严家门口,张薇才想起严承悦已然分家,便又催着车夫去寻了严承悦的宅子,才要叫人通禀,却见严一从里边出来,张薇认得严一,当下挑帘子就道:“严一,去与你家公子说,便说我来了。”
严一看到张薇,那张脸一下子挤在一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苦了脸:“张大小姐,你饶了小的吧,你这……”
“赶紧回去。”张薇冷下脸来:“你若不早些去回,我便在门前哭闹,反正我名声是没了,闹的你家公子不好我也算趁意了。”
严一一听这话哪里还敢耽误,当下便匆匆忙忙跑去内院。
不一时,杨嫂子亲自迎了出来,张薇笑着下了车,跟在杨嫂子的身后进了严家的门,她一边走一边打量这严府新宅,但见五进的宅院俨然齐整,表面上瞧着各处房子院落都平常,可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处处透着精致。
杨嫂子在头前带路,走了一段路回头看看张薇:“张娘子,我家公子是订了亲的人。”
张薇笑容有些僵,片刻后点头:“我自然知道,我见他就是要个清楚的。”
杨嫂子叹了口气继续带路,过不多时,便到了一个精致小院中,院中种着一棵葡萄树,如今正是枝繁叶茂之时,因着时候不到,葡萄倒是没有成熟,不过,枝叶间可见串串青色葡萄。
葡萄树下的轮椅上坐了一个身着月色袍衫的清俊男子,张薇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便是她当初退了亲的严承悦。
她几步过去,站在严承悦身旁,严承悦抬头一笑:“张娘子有礼。”
看着严承悦那张端着笑意,更显温润的脸,张薇一时心头越发的复杂起来:“严公子有礼了,我今次来是想问一声,我有什么比不得李家娘子的,我是和离,她是被休弃,我自认长的不比她差,出身比她要好,若是娶了我,显见对公子的帮助会更大些,为什么你宁愿娶她而舍我?”
这是张薇一直搞不清楚的,依着她的脾气,要是闹不清楚,怕一辈子都不得安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