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送她出去。
等送走卢嫂子,李鸾儿立刻拉下脸来,叫过马冒来吩咐道:“去香粉铺子瞧瞧,才做出来的那些香粉全都给我收好了,一份都不准往外卖。”
“是!”马冒应下转身就往外走。
李鸾儿起身走到桌旁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瑞珠:“你亲自跑一遭,将这信送给顾歆。”
瑞珠拿了信行礼出去,李鸾儿在吩咐完后坐在桌后椅子上沉思起来。
卢嫂子是个忠厚老实的,她必不会拿香粉的事情开玩笑,而铺子里的掌柜又说进货的渠道没变,还是从顾家进的货,顾家和李家如今交情渐深,在没有大的利害关系的情况下,是决不会给她使绊子的,那么,香粉的味道不对。说不得就是有人使了坏,买通采办或者铺子里的人调换了香料或者花粉之类的。
她这香粉铺子中的脂粉因做的好,在京城也有些名声,好些官宦人家的娘子都会来铺子里买脂粉,若是脂粉上出了差错,万一叫哪个娘子的脸抹坏了,李鸾儿心里明白的紧。要真有这情况。不说她的铺子要关门大吉,就是她都会惹祸上身的。
为着以防万一,李鸾儿也只能停下生意。好好的请人检查做好的那些脂粉。
她想着,幸好腊月里铺子中卖的脂粉都是以前的库存,而腊月里做的那些也都入了库,准备出了上元节才卖。这么着,她倒是不怕脂粉流出去害了人。也有时间好好的探查一番。
等到天都黑了,马冒才回来,只说去铺子里查看过了,最近一段时间做的脂粉都没有卖。他也仔细交待了掌柜的万不可卖出一份货去。
马冒才汇报完,瑞珠也回来了,她带了顾歆的回信。
李鸾儿接过回信看了一遍。这才大松一口气。
将事情安排好了,眼瞧着也到了晚饭的饭点。李鸾儿便叫人将饭摆在严承悦的书房中,她也带了瑞珠过去。
严承悦自从李家回来后就一头扎进书房整理兵书,李鸾儿不便打扰他,这会儿到了饭点,见他没有动静,自然是要过去瞧瞧的。
进了书房,李鸾儿就见严承悦还趴在书桌上写着什么,他面前只放了一根蜡烛,显的整个书房昏昏暗暗,有一些凄凉感。
几步过去,李鸾儿又点了几盏油灯,屋子里才亮堂了一些。
她将严承悦面前的书抽了出来:“晚了,你也该多点些灯,顾着自己的眼睛一些,不然将眼睛使花了可怎生得了。”
严承悦抬头笑了笑:“我知道了,以后注意。”
“夜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帮你抄写如何?”李鸾儿瞧瞧桌上严承悦摘抄出来的兵法谋略,笑着问了一句。
严承悦将东西收拾起来:“你不说我倒不觉得,你一说,我这肚子也觉饿了。”
一时丫头们摆上饭菜,两个人对坐而食,李鸾儿给严承悦夹了些清爽的蔬菜:“这几日吃的油腻,多吃些清淡的菜比较好。”
吃了一会儿饭,李鸾儿抬头看了严承悦一眼开口询问:“太太送了信过来,说是明儿你舅舅家的几位表兄表弟要来做客,叫我回去帮忙,我怕做不好惹了太太的嫌。”
严承悦放下碗笑了一声:“我也许久未见表兄表弟们了,明儿我陪你回去。”
如此,李鸾儿也放了些心,又吃一口饭:“你这表兄表弟性情如何?好不好相处?娶的都是哪家的贵女?”
“先吃饭。”
严承悦笑着说了一句。
李鸾儿便没有再问,埋头吃完晚饭,她帮严承悦抄了一会儿子书,又过了约摸有两个来时辰,两人才离开书房回屋安寝。
李鸾儿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躺在暖乎乎的被窝里,枕着严承悦的胳膊轻声询问:“明儿来的亲戚到底如何?你也与我说说,好叫我心中有底。”
严承悦抚着李鸾儿的发丝慢慢的说与她听:“明儿来的是我大舅舅家的表兄和二舅家的表弟,太太娘家乃是前朝勋贵,本朝开国之初因相助太祖也得了爵位,原封侯爷,三世而袭,到我表兄这里已经是第五代了。”
李鸾儿听的点头:“我也听说太太娘家原来很是显赫。”
“原来确实不错,可如今却也败落了。”严承悦冷笑一声:“林家传到我那外祖之时,只剩下外祖一根独苗,我曾外祖母极其溺爱外祖,宠的外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后来又学会贪花好色,成人娶妻之后搞的后院一派混乱,外祖母也因此气的早亡,太太因着这个受了许多苦楚,等到了我舅舅那一辈时,也只有大舅二舅还好一些,大舅平庸,不过倒也守本分,二舅精明些,不过心地倒是不错的,后面三位舅舅确实在是继承了外祖的性子,整日流连花柳之地,又不求上进,弄的林家越发的颓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