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承悦拢在宽大袖子中的手猛然一挥,那叫冯贞儿的女子已经摔倒在地上。
地上还有些没有化掉的雪,女子一屁股坐在雪上,沾了一身脏污,她愣怔了半晌,大约是没有想到严承悦无情的时候能这样的冷漠,丝毫不怜香惜玉。
虽然觉得难堪,可为了心中目标,女子还是很快起身,拍掉身上的雪,乖乖跟在严承悦身后:“公子,都是奴不是,惹公子生气,公子莫赶奴走……”
说着话,冯贞儿又哭了起来:“奴,奴险些被污,身子又被公子瞧了去,奴没地方可去了,公子若是不收留奴,奴……奴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严承悦回头冷冷的看了冯贞儿一眼,正好此时严一严二回归,严承悦对严一招手:“借刀一用。”
严一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向来对严承悦忠心之极,严承悦说要刀,他便迅速的递了过去,哪怕严承悦要用这把刀来杀他,他都不会有丝毫的反抗。
严承悦接过刀举在眼前瞧了瞧:“此刀乃是精钢所制,锋利之极,又乃是杀人饮血之凶物……”
说完了,严承悦笑了一声,就听得当啷一声,那刀被他扔在冯贞儿脚下,冯贞儿吓了一跳,后退半步。
“捡起来。”严承悦轻声说道。
冯贞儿一喜,赶紧弯腰捡了起来,她在拿刀的时候猛的顿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这把刀看起来不大,拿起来却这般重,冯贞儿使力将刀拿起。才要递给严承悦,却听严承悦用着冰冷的声音道:“刀与你了,想死自去死去,莫再跟着我了。”
冯贞儿立时眼泪汪汪的,拿着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公子,公子竟然这般无情?”她小声说着,哭的撕心裂肺:“我。我不活了……”
严承悦丝毫不为所动,推着轮椅继续前进。严一严二跟在他身边全都保持沉默。
不沉默也不成啊,这两个人已经瞧清楚了状况,心里也明白,大约是这个女子瞧自家公子长的好。便纠缠上了。
要是别个,他们俩说不得也有一番怜惜之意,可是,对象是严承悦,这俩人便不敢发表一丁点的意见。
这次可是奉君命押运粮草的,路上哪里能带个女子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再者,想想自家那位凶悍之极的少奶奶,谁要是敢叫这个女子跟上。等着回去挨收拾吧,不去掉半条命,恐怕少奶奶是不会收手的。
“公子……”
冯贞儿一声哀叫。咬了咬,举刀放在颈间:“公子若是不要奴,奴也没脸再活着了,爹娘,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眼瞧着那刀便要割下去了。严承悦却是丝毫停顿都没有,冯贞儿又咬牙。用了些力气,她感觉颈间一痛,热乎乎的鲜血流下,这一刻,她手都抖了,任何一个人在距离死亡如此近的距离时,都不由的胆颤。
只是,冯贞儿心性比之寻常女子要坚强一些,更是个倔强的性子,她已经想定了主意要缠着严承悦,怎会就此放弃,她一行哭一行将刀往颈间使劲递去。
就在冯贞儿都觉得她便是真真死了严承悦怕都不搭理一下的时候,便在她快要放弃时,就听到一声惊呼:“小娘子,你这是要做甚……”
却见一个穿盔甲的应该是这支队伍的主官的男人上前,一把夺过冯贞儿手中的刀:“好死不如赖活着,有啥想不开的偏要寻短见。”
冯贞儿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哭的十分悲痛:“奴,奴险些遭了鞑子的奸污,是,那位公子救了奴,奴无以为报,看公子行动不便,想要伺侯公子一程,哪知道公子却瞧不上奴,奴没脸面再活着了,只有死路一条,这位军爷,你把刀给奴,奴真是活不成的。”
她本长的十分清丽,一双眼睛又含着泪水,有一种脉脉含情之感,再加上颈间的鲜血,叫她整个人给人一种十分的弱小孤苦无依之感,便是叫人一瞧,都想要搂在怀里呵护起来。
那一队士兵这会儿也陆续过来,看到一个美貌小娘子坐在地上哭,一个个同情心大起,过来询问相劝,先前的军官被她哭的也大为怜惜,拿了刀过去:“小娘子莫哭了,我们是奉命去往边关的,带着你实在不便。”
“叫我死了吧!”
冯贞儿深谛一哭二闹三上吊之道,这会儿又有人关注,她自然更加努力的表现起来:“我,我的身子被人瞧了,你们若不带我离开这里,我要怎么活,与其被沉塘丢人现眼,还不如自我了断的好,起码还能得个烈女的名声。”
最后,那军官被她哭的心软了,想到家中娇娇弱弱的妹子,再瞧瞧这个和妹子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一时咬牙:“实在不成,你便跟上吧,不过边关寒苦,你可不许有怨言。”
冯贞儿立时破啼为笑:“奴不会嫌苦,奴吃的了苦。”
说话间,她已然起身,快走几步去追严承悦:“公子,奴伺侯你。”
严承悦对那收留冯贞儿的军官十分气愤,不过,他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子与人争吵,只好忍着气叫严一严二将他送到马车上。
严一将严承悦安置好,回身去寻那军官,说的便是关于这冯贞儿的事,他与那军官商议着,人家冯贞儿有父母亲人,要带人家走若是不给家中答个话,无异于拐卖人口。
这军官才想起这一茬来,叫过冯贞儿询问她家中情形,哪知道又惹的冯贞儿大哭一场,却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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