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他的心情,任是谁有才有貌家世根基都不缺,正当前程似锦的时候摔断了腿,从此之后不仅青云之路受阻,就是正常行动都没了可能怕是都要伤心失落的,想了想,李鸾儿决定还是给严承悦一些希望,她还是乐意瞧见自己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
将双手按在严承悦腿上,李鸾儿抬头看着严承悦的眼睛:“你的腿还是能好的,夫人在古书上找到法子,不过这个法子施行起来有些困难,我正在努力,我相信,你的腿终有一天能治好,承悦,你若是信我,就该恢复你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别像现在这样自怨自艾,你是顶天立地男儿,不管是断手还是断脚,就算是全身上下都动不得,只要有一口气,就要活的堂堂正正,不然,我会瞧不起你的。”
李鸾儿这话说出口,她是蛮担心的,就怕这话刺激到严承悦,可是,她低估了严承悦的承受能力,严承悦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笑容。伸手抓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拉起就这么按坐到腿上,凑近。将头埋进李鸾儿颈间:“我等着,等着站起来那一日。”
李鸾儿笑了,耳边听着严承悦小声说着情话:“鸾儿,我的腿交给你了,你放心的寻找法子去治,你说的对,我是男子汉就该顶天立地。不能再叫你为我操心……谢谢你,娘子……”
说着话。严承悦的唇凑近李鸾儿腮边轻吻一下:“我在边关看到那么多无辜百姓受难,见到伤重的士兵被送回关内,他们身受重伤,有的不能活命。有的也是残缺之躯,可他们却没有一丁点的轻生念头,被送回去的时候,还互相鼓励,只说回家之后要带着妻儿努力过活,我记得有一位断了腿的小哥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老天饿不死瞎眼的雀,人啊,这辈子甭管受了多大的苦难。甭管变成啥样子,都得好好的活着,还说身上的伤是来自于敌人。身上已经残缺不全,可心里不能残缺。”
严承悦微叹一口气:“我发觉我枉读多年诗书,竟还不如一山野村夫懂得人生至理。”
李鸾儿想到末世的时候那些受了伤的人们,那些四肢不全还在四处讨生活的人们,又有哪一个不是艰难的活着,没有谁想过要死。反倒是末世前生活在优越环境中的人稍一受些波折便要死要活的,没有一丁点担当。
“这人啊。生活的越好性子便越是软弱,你瞧那些升斗小民,每日价为了生存忙碌,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他们照样过的挺快活,反倒是那些有钱人因着野望反倒没那样的快乐。”
李鸾儿笑着说了一句,回握住严承悦的手:“不过,又说回来了,这人啊,还得有上进心,要是没了野望,日子过的怕也是没滋没味的,我还是喜欢每天心存希望的活着。”
严承悦也勾唇笑了:“你这话倒是自相矛盾,得,不说这个了,我在边关与你带了好些东西,一会儿你点收一下,还有大哥给大嫂带回来的皮子等物,你点收完给大嫂送过去。”
“成。”李鸾儿笑着应下,拍拍严承悦的脸:“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大嫂的身份可是极特殊的,凭是谁都没想到,大嫂竟是太后的外甥女,如今啊,大嫂和王家认了亲,倒叫顾呈后悔的什么似的,竟异想天开想要将他那小子记在伯母名下,大嫂正为这事生气呢。”
严承悦捏捏李鸾儿的脸:“顾呈想的倒好,怕王家根本不同意,顾呈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王家那可有个奉恩公呢,另外,王家后辈如今都挺上进,顾呈和王家碰上,无异于以卵击石,这事,以后可有好瞧的。”
“正好你回来了,咱们俩就欢欢乐乐看大戏啰。”李鸾儿扑哧笑出声来,从严承悦腿上站了起来,也在他脸上拧了一把:“严大公子,你可得与我解释一声,那位冯贞儿是怎么一回子事?你啊,若是真有相好的就堂堂正正带到我面前,我也与你把把关。”
严承悦抚额长叹:“好娘子,莫提冯贞儿了,我这里正为难呢。”
李鸾儿原是和他说笑的,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奇了怪了:“怎的?莫不成她还能威逼你?什么时候我们严大公子如此心慈面软好说话了,我可还记得可儿呢……”
严承悦失笑:“这不一样,我若是知道她这样难缠,当初就不该救她,这女子倒是有心计的,知道从我这里行不爱,竟然勾连上了赵小将,如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竟认了赵小将做义兄,跟着赵小将回京了,怕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来咱们家拜访呢,到时候,娘子还是想法子将她打发走的好。”
李鸾儿挑挑眉,心里有些不悦,当然,她对严承悦没什么意见,她是在气赵小将多管闲事。
这位赵小将李鸾儿倒是听严承悦说起过,他本名赵大福,是个很有乡土气息的名字,他出身山野,家境贫寒,不过是幼年他父亲救了一位武艺很高的江湖人士,他便拜在人家门下学了些功夫,后来凭自身努力从了军,打了几次胜仗,他倒也是有能力的,不过三十岁,已经是堂堂五品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