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承悦办事速度还是极快的,没过几日就寻了打井的人来在李鸾儿圈定的那一块打起井来。
李鸾儿虽说身子好了一点,可到底一胎怀了四个,与寻常人也不一样,也没什么精神折腾,便没去瞧这井是如何打的,只是叫瑞珠几个轮流打听一番回来再说与她听。
到底李鸾儿的精神力还是很有用的,她指定的那处水源很丰富,打了没几日就出了水,再往下挖井水越发的多了,等井打好了,也不过十来日光景,算起来真是那支打井的队伍接的最省时省力的活计了。
家中的井打好了,严承悦忙着带人在老宅和李家奔波,李鸾儿则叫人买回来许多口大缸,各个院落中都放上几口,叫人得闲的时候就往里边存水,防备干旱到来。
如此一连过了许多日,眼瞧着天气越来越热,太阳高挂天空继续散放热力,而地面上却越发的干裂,有许多农田都已经裂开了大大的缝隙,农人忙着到处找水浇灌,即便是如此,庄稼还是一天天的枯萎死掉。
京城外边百姓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京城里贫穷百姓的日子也不太好,那些百姓可不像李家严家这样家宅大,家中不止一口水井,大多数的人家都是好几户合用一口井,如今地下水逐渐减少,去井中都快要打不上水来了,许多户人家为此纷争不断。
到了五月中旬,李鸾儿叫人出去打听了一下,又听庄子上的管事禀报,今年的小麦收成怕是要完了。
大雍朝和现代不一样,没有冬小麦一说。大多都禀持着春种秋收冬天养地这一故老相传的习俗,小麦是春季种下的,到了夏季,因为没水浇灌不说开花灌仁,便是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据那管事称,庄子上的小麦倒了一片又一片。杆子都干枯了。用来烧火还不错,要想着等它再泛青,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鸾儿得知后也只是微叹一口气。历经末世的她又怎会不明白大自然的残酷,就算是现代那样科技发达的社会对于自然灾害都无计可施,更何况看天吃饭的古代社会了,在灾害面前。李鸾儿也只能想法子保全自家,哪里有余力顾及别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旱情越来越严重,严承悦也不再出门,安心在家陪着李鸾儿,不过。通过陆续传回来的信件,李鸾儿也知道一些外边的情况。
据说北方的旱情还不是很严重,南边旱情才厉害呢。好些地方人们都已经开始拖儿带女的逃难,且京城外边也聚了许多难民。京城内部水价一日高过一日,平民百姓好些都开始卖起女儿来。
这日,李鸾儿才刚吃过午饭,正和严承悦商量将后花园开出一块地来用来种上些蔬菜,便见老宅那边来了人,说要请严承悦和李鸾儿过去商议事情。
将来人打发走,李鸾儿瞧瞧严承悦:“怕是太太卖粮的事情发作了吧。”
严承悦摇了摇头:“大约不是,我估摸着家里还有些存粮,应该能再支撑些日时,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捉襟见肘的。”
“那是何事?”李鸾儿也有些不明白了。
严承悦笑着推了轮椅朝外走去:“去了自然知道,我想着怕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身子不便就在家歇着,我自己去便成,免的太太为难于你。”
李鸾儿也笑了:“太太能怎样为难我?我可不怕她,你若是叫我在家我也是坐立难安的,还不如和你一块去。”
说话间李鸾儿便叫瑞珠吩咐下去备好马车,车上放上些冰盆。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李鸾儿和严承悦坐上马车回老宅。
等到了老宅,两人便直接去了正厅,一进门就见严老将军满脸怒容端坐着,严保家在一旁赔罪,而林氏站正生闷气,施蓝和严承忻跪在厅上一言不发,尤其是施蓝,她满脸的泪水,眼中带着些怒意和哀伤,钉死了一般跪在地上,紧抿着的唇和紧握的手都一再表示她很气恨,正极力克制着。
李鸾儿一瞧就知道应该是施蓝那里闹出什么事来,或者说,施蓝和林氏吵架了。
“承悦和鸾丫头来了,过来坐吧。”
严老将军看着严承悦和李鸾儿进门要行礼,就赶紧笑了一声,指指一旁的座位叫两个人坐,严承悦本就是坐着的,自然不需要再坐,李鸾儿身子重了,总是站着也不成,她就跟严保家和林氏告了罪这才坐下。
严保家倒没什么,他可惦记着四个孙子呢,只林氏稍有些愤恨,不过,不待她说出什么话来就被严保家给拽住了,看到严保家眼中的警告,林氏将话又咽了下去,她瞪了施蓝一眼,又看看李鸾儿,竟是对李鸾儿笑了笑。
这一笑,叫李鸾儿大吃一惊,要知道,林氏对她可从来没有什么好颜色的,今儿这笑……莫不是带了刀子?
等看到施蓝那不服气的神情,李鸾儿稍一想也明白过来,怕是林氏真和施蓝吵架了,所以想拉拢她做同盟,这才给了她个好脸的。
不过,她李鸾儿又不是傻子,能眼瞧着两人不对付硬往里边插么,她又岂是林氏几个好脸能收买得了的。
“爷爷,这是?怎么二弟和弟妹都跪着?”
待安坐好了,严承悦才问严老将军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这一问,严老将军便颓然摆了摆手,眼角眉梢多了几分苍老,猛一瞧就是普通的人到暮年的老头子,哪里还有平日威风凛凛的样子:“问你爹去,叫他说与你听。”
严承悦又去瞧严保家,严保家也无人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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