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会说话,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立时,裴三娘就带着丫头端上茶水点心,又带着拴子和李庆来拜见姑妈。
拴子到底年纪大些,看着也沉稳,李庆年幼,搂着李凤儿的腿抬头眼巴巴瞧着,眼中带着笑:“姑妈好看,漂漂。”
李凤儿笑着抱起他来放在膝头问了几句,诸如多大了,平时都喜欢什么吃的,喜欢玩什么,可有读书之类的话。
李庆乖巧的一一答了,李凤儿便叫银环拿了一块玉佩递给李庆,笑道:“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旧年官家赏下来的一块和田玉,我叫人雕了两块玉佩,一块给庆哥儿,一块给拴子。”
说话间,她又叫过拴子问了几句,同样叫银环送上玉佩。
因是李凤儿这个长辈送的,李连树几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李庆和拴子都好好收着。
又说一会儿子话便到了午时,裴三娘来请示摆饭,原说要专给李凤儿摆桌席面的,李凤儿忙说不必,只说难得阖家团圆定要与家人一处吃饭的。
没奈何,裴三娘只好在正厅放了几扇屏风隔开,外边是男席,里边是女席,如此方安安稳稳吃了饭。
用过午饭之后李鸾儿一家便告辞离开,半路上,突然严辰逸要求下车,李鸾儿看了他一眼也没问如何便叫他下去了。
一直到晚间严辰逸才回来,回家之后便去了严辰运屋中,也不知道哥俩个商量什么事情,总归晚间辰逸也宿在辰运那里,叽叽呱呱说个没完。将辰远和辰迅也招了来,四个小子还如小时候一样一床睡,一起吃。
隔一日,城东玉柳街上的杂货铺中来了一个身着绸衣的三十许中年人,中年人一进杂货铺子便左瞧右瞧,瞧了好一会儿才问:“可有松江布么?”
杂货铺子的伙计立时笑道:“有,有。您要什么样子的?”
“松江布还能要什么样的?左不过都是素色的。白的青的蓝的各来二百匹,月白的也来一百匹。”中年人大手一挥,很有几分气度。
“这……”小伙计面现难色:“您且等一等。小的叫掌柜的来。”
不一会儿,胖乎乎的掌柜喘着粗气过来,见面便问:“客官要这么些松江布做甚?”
中年人笑了笑:“我是城东何富贵家的管事,何家老爷子重病在床。请了一位有名的神医瞧了,如今用药拿着。神医说了,左不过一个来月的光景,我们家老爷是个大孝子,因想着老爷子若是没了怎么都得穿孝的。老爷不只他自己穿孝,便是家中下人,还有各铺子的伙计。工坊的工人都要给老爷子穿素服的,只不能叫人家自己掏钱买布做吧。老爷便要买了松江布请了裁缝给每人做两套素服,总归便是我都得给老爷子穿几个月的孝呢。”
“这……”掌柜着实没想到那何富贵这样霸道,他自己老爹死了叫所有下人都穿孝,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啊。
何家管事一摆手:“我们家的下人多了去了,工坊铺子也多,用的人都好几百呢,便是这些布也是不够的,只是旧年里我们老爷弄了一些,家里现在还有剩的,再凑凑应该能凑出来的,也就将就着来这么些吧。”
“你们老爷难得的大善人,借着老爷子病重给下人们发衣裳穿。”掌柜的呵呵笑着奉承了一句:“只我们这铺子没那么些布的。”
“怎么又是这般。”何家管事皱了眉:“去了好几个铺子都没有,险些叫爷爷的腿都跑断了,我说你们也实在是不知变通,没有不会再去多进些货么,有多少先给我们用着,左不过还有一个来月的光景,你们速度快些难道还运不来。”
掌柜的一听确实如此啊,便笑道:“管事的且等等,等我们请示一下主家。”
“好,你且去吧。”何家管事坐下摆了摆手,很有几分不耐烦,看了看掌柜的又道:“我们老爷家里有的是银子,不会短了你们的,我们老爷都说了,只要凑够了布钱不是问题,每匹松江布给你们三两五钱银子。”
“真,真的?”掌柜的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
平常市面上的松江布约摸都是二两二钱或者二两三钱一匹进的,到京城一匹卖三两,而何家竟然给到三两五钱,一匹布便有一两三钱银子的赚头。
再说,何家要的布多,进货的时候还能再压压价,说不得二两一匹也能进得来,如此算一下便是一两五钱银子的赚头了。
何家总共要最少七百匹布,一匹一两五钱银子,七百匹便是一千多两银子呢,这个铺子一年统共也赚不得那么些的,旧年一整年算下来也不过赚了六七百两,这样大的赚头,傻子才不赚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