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戴了一朵大红花也不觉如何,只觉秀美罢了,倒是杨远青实在是叫人哭笑不得。
他本就生的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再加上这些年一心改良粮食品种,整日在田间地头活动,自然也晒的黑黑的,脸上这一抹上粉,照民间的说法便是屎壳郎滚着粪球到霜地里折腾一圈,弄的一身的霜粑粑,实在是叫泣哭娘的孝子都得笑了。
偏旁人哄他只说这样他显白了,又给他戴了一朵大大的紫牡丹,偏他还真觉得这样极美的,坐在马上的时候摇头晃腰一脸的得意,待下了马,还拉着人问自已好不好看,实在是笑的人都直不起腰来。
却说官家下得马来,见李连树家大门紧闭鸦雀无声,便叫杨远青过去敲门。
杨远青拍响了大门,一时大门打开,便见严辰逸兄弟四个带着拴子还有李庆几个拿了棍棒便打,一行打一行道:“哪里来的妖精……”
杨远青一行抱头鼠蹿一行道:“莫打,莫打。是你们姨丈姑父……”
于子然过去拉住李庆,直接便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姨丈给你的,可否叫姨丈进去?”
李庆瞅他一眼,又瞧瞧正要进门的官家,棍子一挥:“拿红包来。”
官家立时笑咪咪的奉上一叠的红包,几个小的一拥而上抢了便跑。
管事的见此连忙过来对官家笑道:“几位莫恼,这都是民间固有的习俗。那等疼爱女儿的人家怕女儿嫁了人在婆家过的不好。便先给新姑爷一个下马威,叫他以后好生对待自家女儿。”
官家此时很高兴,笑着一摆手:“该怎样便怎样。虽说朕不会对凤儿不好,可这也是娘家一片心意。”
管事的见官家不怪,便放下一颗心,随后又是一番骄傲情绪涌上心头。
哪家的姑娘能有此等气派。谁家的管事能有这等样的福缘,见识这等娶亲场景。这管事一时间大有已经成了天底下第一管事的气概。
倒也是,管事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虽也识得几个字,可家世不显。那一年灾荒年弄得家破人亡,他年纪小小就被卖到大户人家为奴,拼了许多年提为管事。可那一家又犯了事,他再度被发卖才进了李连树家。先来的时候李连树家也是小门小户,不过比旁的人富足些罢了。
他却也不嫌弃主家小气,这么一熬多少年下来,结果熬的主家发达,他也跟着水涨船高,便是将来他老了对儿孙说起也能自豪的说他见过官家,见过皇后娘娘,官家娶皇后还是他帮着安排了接亲事宜呢。
管事一行想,一行引着官家几人进了内院。
李鸾儿听到人来,立时拿了团扇遮面出来,对官家微一福身:“新郎官,且先做首催妆诗吧,否则我妹妹可是不出来的。”
官家虽爱玩闹可也有几分急才,倒也做了首像模像样的催妆诗,李鸾儿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便拍了拍手,李富进屋将李凤儿背了出来送上花轿。
一家子抹了泪送李凤儿出门子。
且等送走李凤儿,李家就开了宴,来宴请亲朋好友。
如此,一直忙到天黑,李鸾儿才跟李连树夫妻告辞离开,登上自家马车,李鸾儿靠在严承悦身上笑道:“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凤儿如今做了皇后,她又有福豆和丹阳傍身,想来以后是不差的,我再不必替她挂念了。”
严承悦笑搂了她:“如家咱们两家都没有什么琐事,咱们也不必再记挂什么,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李鸾儿点头:“大事都已搞定,咱们明儿就搬回去住,在老宅里住着虽也不错,可到底也没有自家舒坦,再者,好些事做起来也不方便。”
“听你的。”严承悦笑了:“你先在我身上歪一会儿,到家我喊你。”
鸿福宫
赵美人听着外边鼓乐之声,原本绣花的动作停了下来:“可是官家又在哪听戏了,怎么有鼓乐声传来?”
她贴身伺侯的嬷嬷一脸为难,后来笑了笑道:“约摸是吧,说不得官家又和太后在哪听戏了。”
赵美人仔细听着:“这出大约是什么婚嫁的戏吧,官家倒也好兴致,前脚将我贬了,后脚便听这等戏来。”
停了一下她又道:“嬷嬷,这回怕是李凤儿要为后了吧,哈,她一个农女出身的倒也实在能忍得,也能狠得,手段不是我能及的,她有子有宠,这回又能正位宫中,也算是圆满了。”
见她一时笑一时落寂,那嬷嬷也是心里泛酸,更不会将今日官家又娶李凤儿的事说出来。
只是,她不说,并不表示旁的人不说,一个鸿福宫中原来洒扫庭院的宫女在院中大声道:“偏咱们这里事多人少,旁人都去看官家迎娶皇后了,就咱们还得在这里做活,实在气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