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就带着那笔账,这样万一有事,还能找到人来帮忙。我发现那个人的老大欠我家一个人情,就给他解决了。后来担心他还有别的事,反正我们在一起,就交给他了。”
“这东西是你们人手一本?”
“我偷的。”她小声说:“我从高中开始就帮我叔叔打理一些生意,可我又害怕,无论去哪,就带一本跟当地有关的账本,这样我比较安全。”
“所以他拿着这个东西就可以替你们家收账了?”
“嗯,上面都是亲笔。”
“你家这机制真有问题,好歹也弄个见证人什么的。”
“有的账是我祖父他们留下来的,当事人已经不在世了,即使有见证人,可能也去世了。况且,他们不还的话,我们寄刀子就好……”
“可字据现在在别人手里,你们家三代人辛苦被人家享受。而且里面黑账都是白纸黑字的证据,硬抢还会闹到警察局,是么?”
“嗯……”
说真的,他们家被人这么治一治我还是挺满意的。
我也是那种,当看到鸡蛋碰到高墙,会无条件站在鸡蛋这边的人。
我是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说:“如果只是要到这本账,这些身外之物也无所谓,重点是这么对你……真够恶心的。”
她看着我,表情很意外。
“怎么这种表情?”
“我哥哥他们是心疼那本账……”
“那当然,那本账要是没送他肯定就不这么被动吧!就算你们不流行报警,砍了他肯定也能做到吧!”
“不是……”她又垂下了头,哭着说:“他们根本就不关心我,是觉得家里的名誉损失了,你进来之前,小叔叔和我哥哥说,趁事情扩大之前先把我关起来……我小时候不论被什么人欺负,他们都说我不在家族就不帮忙。”
“那你哥哥被欺负他们帮忙吗?”
“帮的,叔叔他们都没有儿子,他们不会不管我哥哥……”
果然,封建和重男轻女总是伴随在一起。
我真的感觉自己来到了旧社会,已经无力吐槽。
我暂时还帮不上她的忙,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他们要是想关你我就找你哥哥打架,凭什么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你别怕,现在你是受伤害的,他们当长辈的平时吆来喝去地要人尊重,该他们解决事情的时候也得站出来才行。”
她还是不说话。
“不过经过这次教训你要记得,再喜欢他也不能什么都给他……哪个人哪值得你喜欢?”作为一个同样被渣男虐待过,而且现任依然是渣男的我,还真没脸说出其实渣男在一开始就能分辨出是渣滓!
“他对我很好。”
“怎么个好法?”
“不会对我发脾气……”
“还有呢?”
“我不高兴会安慰我,有空就会跟我见面,会托人帮我买很难买的香水……”
“那他对别人好吗?”
“也蛮好的。”她委屈地说:“不像我哥哥,总是训我。”
“他那样还好意思训你?”
“他很凶。”她又把话题拐到我的问题上,“所以那次你们两个吵架,我才会那么说。是怕我哥哥会生气,他万一把你打了你就惨了。”
“他打女人?”
“……”
说到这,繁盛回来了。
表情态度还好,坐下来问繁景,“东西还能要回来吗?”
她不吭声。
“去找找他,骗回来我们就做了他。”
“那怎么可能要得回来,人家又不是傻子。”看来他们真是一点办法都没了,“别逼他了,你们慢慢找机会把他杀了。”
繁盛没说话。
繁景积极地问:“哥,你真的要杀他?”
繁盛立刻变脸,冷厉地问:“难道你还想嫁给他?”
这表情着实挺恐怖的,主要是因为他平时乖巧。不过乖这个字在古时原本就不是老实的意思,而是乖戾。
繁景立刻吓得不敢说话,偷偷地看我求救。
杀吧,反正在一些没废除死刑的国家,这种事主谋就是死刑。
于是我用沉默表达了我的认同。
回房后,我问繁盛,“你知道他们之前交往的事吗?”
“算不上交往,那边有未婚妻。”
“她不知道?”
“知道。”繁盛此时才开始显出狼狈,“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怎么想,怎么一个一个连对方看不上自己都没察觉。”
这话有意思。
“你也干过这种事?”
他看了我一眼,略尴尬,没说话。
“人会被骗,是骗子正好戳中了她心里想要的。她说你们都对她不好。”
繁盛不屑道:“她从小就傻。”
“所以还不打算关心她一点?”
“不打算。”他拒绝得很利落,“李昂一开始就联络过小叔叔,说他要结婚,希望她别再打扰。小叔叔让她回来,她却跑去问李昂。本来有一些合作,也因为这件事破裂了。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相信自己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