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不清楚,只好不解释。
不过从那日以后,她就再也没去过李大娘的家。
她那本家的侄子,过去也是在这里小住几日,这一次却是逗留了好几日都没有离开。
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说不通,也就只能够自己继续装傻。
“池丫头,你这是嫌弃我这老婆子了?”李大娘的脸色瞬间的垮了下来,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池裳一懵,哪里敢继续刚才的话题下去,赶忙的安抚道,“大娘,你真的想多了,我哪里会。”
除却在她的终身大事上过分的操心了以外,她是真的很喜欢和李大娘相处的。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自小到大,都是父亲带着自己,所以见到了李大娘这样的人,莫名的便有着亲切感。
“那你不嫌弃我这老婆子,怎么连吃顿饭都不愿意去了。”李大娘的脸上受伤着,可是心里早就是乐得喜滋滋的。
就知道这丫头心软,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其实她本来也就是牵个线,谁曾想自己家那侄子,还真的对这丫头上了心。
不过说实话,李大娘偷偷的看了池裳几眼。
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真的没见过长得这么标志的人。
这张脸,这身段,说是天仙下凡都不为过。
也难为自己家侄子看过以后就是念念不忘了。
这大家族出来的小姐,多是嚣张跋扈瞧不起人的,可池裳,性子好,对人还客气,真正的叫她喜欢。
所以才这么用力的撮合着。
池裳对这样的手段完全的是招架不住,知道李大娘多少都有些夸张的戏份在里面,可自己终究的还是没办法直接的去拒绝。
她真的是有些败下阵来。
“大娘,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没有,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真的已经嫁人了。”池裳好脾气的解释着,就算她那个什么侄子不在这里,她也不能过去。
李大娘一副自己完全不相信的状态,十分的敷衍,“大娘知道,这也就是让你去吃饭,你看你这不是受伤了么。”
“大娘,我说真的,你方才倒掉的糊了的粥,就是我夫君熬得。”她是真的没法子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了份上了,李大娘倒是有些迟疑,“池丫头,你说真的?”
说完,在屋中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
和平日里,没有任何的区别。
池裳以为她相信了,忙不迭的点头,“是真的。”
整个屋子里,没有任何的男人的东西。
李大娘一副了然于胸的状态,点头,“没事,大娘明白你的意思,你这要是不愿意,大娘也不会逼你,用不着搪塞大娘。”
池裳真是被打败了,“大娘,我说真的。”
“丫头,大娘年纪是大了,可是这眼睛还没瞎,你这屋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谁给你做的饭?”
什么也没有?
池裳看了一圈。
这才想起来,昨日荣轲来的似乎十分匆忙,孤身一人,就连衣物都未曾带齐。
似乎昨日她入睡之前,他穿着的还是那套衣物。
他那样挑剔的人,竟然都没有换下来。
他来的,很着急么?
还是知道了自己的下落,就着急的赶过来了呢?
池裳心里微微一动,眼神,不自觉得就落到了自己的脚踝之上,那里,似乎还残留了他指尖的温度。
募然,池裳停住。
她止住自己的想法,不能这样,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见池裳不说话,李大娘还以为是自己拆穿了她,所以她就没话说了,自以为很得意的开口,“大娘就知道是这样,我家那侄子,长得虽然普通了些,可性子好,到现在还没有娶亲,是这湖州地方官的师爷。在这湖州,也算的上是有头脸的。”
湖州不大,地方官的权利却也不小。
她那侄子也算得上是有出息,考上了秀才,后来又中了举人,成了知府的师爷,这在他们这里,可是出了名的。
只可惜,自家那侄子的眼光太高,这么多年,来求亲的媒婆都要把她李家的门槛给踏破了。可他愣是一个都瞧不上。
眼瞧着这年纪不小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子嗣,家里的人着急呀。
那日想着介绍一下池丫头,这下好,一眼就瞧上了,别的姑娘,就更加的瞧不上了。
哪曾想这丫头不愿意。
她本来想着丫头不愿意,也就这么算了吧。
可她那死心眼的侄子,非这丫头不要了。
无奈之下,她也就只好豁着这张老脸继续过来,说道说道。
又开始这样的耳提面命了。
池裳表示,她有些心累。
没法子,只能继续的拒绝,“大娘,我知道您是好心,可是我这已经嫁人了,您总不能让我背上骂名吧。”池裳心里也是无奈,怎么说他们都不相信。
早知道,一开始的时候,她就直接说自己嫁过人就好了。
“池丫头,你要是真嫁人了,怎么还一个人出来了。”李大娘义正言辞,她表示完全的不相信。
肯定是拒绝的托词。
要真的嫁人了,还能一个人跑出来这么远的地方,还没见过一个人过来找过?
这么个好姑娘,不管谁娶回家了,还舍得把她放出来?
“我不是一个人,他真的过来了,方才您过来之前,他碰巧出去了。”池裳简直欲哭无泪,突然希望荣轲赶快回来,也不知道是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么巧?
她一过来,她这夫君就走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
李大娘一脸的不信任。
越描越黑。
池裳心里简直无奈,又没办法证明,只好一遍遍的重复,“大娘,我是说真的,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在这儿坐一会儿,他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大娘真的就搬了张凳子坐下,开始启动盘问模式,“你说你嫁人了,你这夫君叫什么,姓什么,家住何处,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她就不相信,她家侄子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叫什么,姓什么?
池裳顿时,就被这个问题给噎住了。
荣轲。
荣是国姓,世人皆知,睿王和王妃已经死了,她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他的名字。
家住什么地方。
做什么的?
池裳表示很心累,她总不能说,他是王爷,家住京都。或者,说他是诛圣阁阁主,家住诛圣阁么?
她发觉,这些问题,她一个都答不上来。
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回答,万一给他带来了什么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当初她过来的时候,说了自己叫池裳,还将李大娘给惊到了一下。
毕竟这天子脚下的世家大族,世人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只不过。李大娘倒是没把自己朝着池家的方向上想。
见池裳不回答,李大娘就知道自己猜的是对了,看吧,这些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一看就知道是在骗自己的。
若说之前还有些担心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完全的不担心了。
这丫头,肯定还没有嫁人。
没了顾忌,李大娘就开始无限制的吹捧起自己家的侄子,简直就是要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池裳感觉自己的冷汗都要出来了,可是又不能够打断。
她觉得,她已经阻止不了这大娘的心意了。
该死的荣轲,为什么关键时候就不在这里。
李大娘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恨不得就已经是将池裳当做她的侄媳妇来看。
池裳汗颜。
身后,蓦然的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池裳堪堪的回头,果不其然,见到了脸色铁青的荣轲。
这边李大娘刚好说道,“你要是嫁给了我侄子,这嫁妆方面,完全不用你操心。”
都已经,谈论到了嫁妆的问题了。
看着门外突然走进的人,李大娘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威压,脸上的笑容消失,心里有些打颤。
这男子,气场太强大,竟然是让她有些受不住,下意识的将池裳给护在了身后,“你是谁!”
池裳因着李大娘这小小的动作,心里一暖,下意识的看着荣轲,眸中乞求,希望他不要发火。
荣轲对上池裳的视线,眸中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在下荣轲,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