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季焰远听完,又更紧的搂了贺蓝一下。想再说点儿什么,却发现这时候什么话都比不上拥抱更能表达他的爱。
两个人没穿衣服,都安静的躺在被子里依偎着对方,不知不觉一起陷入梦乡。
才刚眯了一会儿,季焰远就被梦里湿热的床单惊醒。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赶快摸了摸身下的床单——幸好刚才的只是梦。
他轻轻拉开贺蓝的胳膊,却被她迷迷糊糊的抱了回去,“焰远你去哪儿?……”
“恩……我想……去一下厕所……”季焰远含糊的说。
贺蓝也才反应过来,刚才季焰远把导尿管拔掉了。经过迟俊扬生日那一次,她也长了记性,贺蓝赶紧穿好衣服,扶着季焰远从床上坐起来,拿起衣服给他套上,“瞧我这脑子……什么都忘。”
季焰远抱住贺蓝的腰,把头靠在她肚子上,“会不会觉得累?”
“还行……就是前几天装修厕所觉得倒真是挺累……他们走了我扫了半天的地,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那么多灰……”
其实季焰远想问的不是这个,他轻轻笑了笑,“我是说,跟我在一起会不会觉得累?本来应该是我照顾你,可是现在竟然总是要你照顾我……”
“怎么可能会!”贺蓝揉揉季焰远的头发,“我喜欢你,就喜欢你的全部,只要是咱们俩在一块儿,谁照顾谁不都一样么?”
“可是……我这样……对你会是个很大的负担……说实话,如果是我睡得好好儿的,被这么吵醒,我就会觉得很难受。”
贺蓝蹲下来,扶着季焰远的脸颊,“那如果我瘫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当然啊……你也瘫了咱俩怎么合体……”季焰远笑着抱紧贺蓝,“所以啊,贺贺,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你生病,我又没办法照顾你,那我一定心疼死了。”
“哈哈,你每次都这样,打我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贺蓝拿脑袋撞了一下季焰远的头,“好好坐这儿,我给你把轮椅推过来。”
趁着影棚没什么工作,贺蓝多请了几天假,几乎就是整天跟季焰远黏在一起。也许是刚刚搬出来的新鲜感太足,熬到不得不工作的时候,贺蓝觉得上班的心情竟然比上坟还沉重。
“啊啊啊啊~!!!我不想上班……”贺蓝被闹钟叫醒,迷迷糊糊走下床打了个大哈欠。她绕到床的另一边,俯身抱住季焰远要拉他坐起来,“焰远,起床~”
“我不起……我想再睡一会儿……”季焰远连眼睛都不睁,把枕头翻起来盖住头。
昨天晚上冯亦哲打电话一直跟他商量店里新款的选择问题,每一件新款都需要提前从国外预订,而且不是从正规渠道运来国内,这其中的资金有一半多是季焰远来出,所以冯亦哲对此的处理都很小心。两个人打着电话,从晚上一直选到深夜,根据店里每天的统计和反馈,对比着每一款可能带来的风险和利润。
“以前你都起床那么早的啊……最近怎么越来越爱赖床了?你看啊……以前你都七点就起床的……”
“以前是因为要趁着芬姨早上不用车所以才早起去医院……今天老韩都说好一会儿过来接我了,我才不着急……”季焰远这么说着,可还是揉揉眼睛,顺着贺蓝的拥抱慢慢坐起来,因为他也知道,要是不早起,就吃不到贺贺亲手做的早饭了。
季焰远胡噜了一把头发,跟着贺蓝一起开始了一天的早晨。
厕所装修之后把原本两个一样高的吸收台改成了一高一低,两个人用着都可以很方便,却被季焰远笑称家里很像麦当劳。
“中午饭跟老韩一起吃?”贺蓝给季焰远挤了牙膏递到他手上,又给自己挤好塞到嘴里。
季焰远乌涂的‘恩’了一声,看着镜子里的俩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在做着同样的事儿——刷牙。他被一种简单的幸福感包围,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刷牙还笑,乐什么呢?”贺蓝从镜子里看季焰远一嘴沫子还在笑,自己也乐出来。
“我怎么这么爱你?”季焰远伸出胳膊搂着贺蓝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拉,把脸靠在她腰间指着镜子,“你看,是不是特别幸福的感觉。”
“你蹭我一身沫子……还幸福……”贺蓝直笑,说话的时候把牙刷一拔出来,没想到竟然把沫子甩到季焰远头发上。
季焰远把嘴里的沫子吐掉,冲贺蓝直皱眉头,“你看看这!”
贺蓝只顾着笑他,“哈哈哈……嗨,反正你一会儿也要洗澡。”
“每次都这么迷糊……”季焰远一边对着镜子轻轻擦掉脑袋上的牙膏沫,一边气得直笑,“你这二十三年到底怎么活过来的?”
“这你们谁买的花啊?还挺好看。”贺蓝看着影棚两个花瓶里赫然多了的鲜花,凑过去闻了闻,“昨儿拍什么了?”
“什么啊……这不你男朋友送你的吗?你昨儿和前儿不在,我们就给你搁这儿摆着了。……不过别说,昨儿搁旁边摆着一拍还挺好看。”杨迅坐在凳子上,看着贺蓝说。
“我男朋友送的?胡说……我这两天就一直跟我男朋友待一块儿呢。”贺蓝脑袋里冒出一串儿问号,“没给个卡片什么的?”
“没有,来那人就说是迟先生送的。你男朋友不姓迟啊?”
“靠!这个神经病。”贺蓝走进化妆间,趁着模特还没到,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迟俊扬的电话。
“你干嘛啊?有钱没处花了啊?”贺蓝实在不能明白,迟俊扬到底是在犯什么病。
电话那头的迟俊扬却开始笑,“你喜欢么?我精心选的,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你疯了啊?”贺蓝觉得她越来越不明白迟俊扬在想什么。
迟俊扬顿了一下,“对,我就是疯子。……呵,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们到底爱他哪儿?他一个残废,他能干得了什么?好……不说他是残废,他不过是长得好看点儿,好看能当饭吃?我妈对他也算不错了,当初留他在迟家没把他撵走了他还想怎么着?他凭什么奢望我妈对他好?他一个野孩子凭什么跟我争?他做事儿那么优柔寡断,你知道他这样害了多少人吗?!他现在这样儿就是他的报应!好啊,真好,他只能坐的轮椅上了,什么都干不了。我就是看不惯,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却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他付出!对,我以前在家天天看见他,我烦,现在想着他高高兴兴搬出去,我更烦。他有什么好的?他哪儿值得你们付出?说白了,我就是见不得他好,看着你能死心塌地喜欢他,我不甘心,我不服气,我是个人渣,我是个疯子,这你明白了吗?”
贺蓝听得又气又急,“等会儿……我不明白!你先说说……什么是那么多人?怎么回事儿?”
“呵,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说完,迟俊扬立刻挂了电话,留下贺蓝在电话的这一头,看着放在圆桌上的花,心里留下一串疑问。也许有一天,还是应该要跟迟俊扬好好问问,到底……都发生过什么?那么多人?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