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很简陋,玉米面窝窝头,鱼汤和一个青菜,刘大鹏根本不饿,他慢慢走过去,老艄公还掌着船舵让他们先吃,刘大鹏装作感谢的样子走过去,一边说:“大爷救命之恩我永记在心,将来一定会报答。”慢慢凑过去,乘其不备抽出柴刀砍过去,老艄公没有丝毫防备,刀抹过脖颈,鲜血喷油而出。但他没有倒下,而是拼命抓住刘大鹏喊道:“颖儿,颖儿快跑。”
女孩被吓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老艄公急了,用力去夺刘大鹏手里的柴刀,可是已经力不从心了,刘大鹏轻易把他放倒,回头去寻找那个小女孩,才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江面很平静,平静到不见丝毫踪迹。刘大鹏后悔的一拍脑袋,在长江上长大的孩子谁没有一身好水性,女孩子跳江跑了。自己是弄巧成拙,这下更加麻烦。
把老艄公尸体推入长江,刘大鹏学过驾船,摇着撸拼命往对岸划去,现在只有上岸才是最好的选择,从这里步行到石岩坡码头不算太远,几个时辰就能够到了。渔船飞一般靠岸,船头狠狠撞在一块凸起的礁石上,刘大鹏跌跌撞撞跳下船往山上走去,远远他看见了火把和嘈杂的人声往这边跑来,那肯定是渔村的村民。刘大鹏撒腿就跑,消失在黑暗之中。
颖儿带着村民来到撞碎的渔船边时,老艄公已经不见了身影。小女孩蹲下嚎啕大哭,村民们个个义愤滔天,有人骂道:“简直是一个畜生,对救命恩人下手,非抓住他碎尸万段不可。”
也有人说:“这小子肯定是朝廷的人,应该往石岩坡码头去了。”
这时一个年纪稍微长一点的人说:“拴子,你马上去一趟石岩坡码头找陈老板,告诉他这里发生的悲剧,吴艄公被人杀了,这个人说自己是被水匪追逐的商人,带上颖儿,她见过这个混蛋。”
拴子答应一声领着颖儿迅速离开。他们要找的正是陈守信,吴艄公是陈守信的二舅,刘大鹏这个梁子是结大了。
石岩坡码头最热闹的商业街现在还灯火通明,无数寻欢作乐的人围在酒楼里喝酒吆喝,还有很多人去青楼潇洒,今朝有酒今朝醉,是当时石岩坡码头最真实的写照。
石岩坡码头也有很多女人做的是暗中的生意,她们划这小舢板在江边游荡,碰上男人嗲声嗲气招呼着,愿者上钩。年纪不到三十的阿虹做这一行已经有点年头了,她长相出众,风韵犹存,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双手划浆,注视这岸上的游人,那些都是她的衣食父母,春风一度就形同路人,谁也不欠谁。阿虹早年是青楼头牌,年纪大了,比她更漂亮更的年轻女子替代了她的位置,这不奇怪,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好在有长江有小船,有那些花不起大钱的男人来寻找刺激,她依然还能生存下去。
一个人影迅速窜上舢板,阿虹一惊刚要喊,那人捂住她的嘴说:“阿虹,不认识我了,我是刘大鹏。”
阿虹身子一软不吭声了,刘大鹏,东厂的大内高手,自己的老相好,当年在青楼没少花银子捧她,但也只是昨日下泪而送旧,今日红妆而迎新。都是追欢逐乐、纸醉金迷、楼船锦绣、繁华竞奢的场所,谁与谁有真情实感呢。看看刘大鹏一付狼狈样,阿虹问道:“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情了?”
刘大鹏摆摆手说:“今天你就别做生意了,把我隐藏起来,等我事情办成后保你锦衣足食,不用在干这个营当了。”
阿虹将信将疑,但她不敢得罪刘大鹏,这个人心狠手毒,杀人如麻,她一个弱女子是根本无法抗衡的。
小舢板停留在江边,挂上围帘就表示里面有客人,烛光下看刘大鹏面目狰狞,阿虹真的胆战心惊,却只能强颜欢笑。脱下血衣,刘大鹏说:“阿虹,我刚杀了一个人被追捕,逃到这里还有要紧的事情办理。不许想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名字,否则你会死的很惨。知道吗?”
阿虹拼命点头。
“这就好,我是东厂的人,有刘璟刘大人罩着我。能躲过这次劫难,我不会忘记你的。明白吗?”
阿虹只知道回答一个字:“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