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妈妈哀嚎出声,“五小姐,快些叫它停下来。”一边求饶,一边翻滚,滚着滚着,一管黄色的竹管就从她身上掉了下来,刚好滚到了习秋的脚边。
习秋弯腰拾起,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晕眩感冲上脑门,“夫人,是迷药。”
“刘婆子,证据都从你怀中掉出来了,你还想狡辩不成?”崔妈妈冷声问道,声音里尽是讥讽味道,“夫人对四小姐这般好,宠她疼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视她为心病?”
陈玉珍适才想起崔妈妈刚刚的话,怒上眉梢,当即便吩咐家丁把管事妈妈绑进了柴房。
事后,在崔妈妈断断续续的陈诉中,众人终于得知了“真相”。原来是管事妈妈记恨大厨房失火那件事,一直都想教训教训谢小桃。正好看见苏云绣离开了猫室,便用迷香迷昏了里面的谢小桃,又伙同另外一名壮汉,将人藏到了废院,打算趁夜送出去,卖给人牙子,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扫地的崔妈妈看见了。崔妈妈想要去救人,不想被壮汉发现,两人扭打间,被对方打昏。
管事妈妈以为出了人命,决定反咬谢小桃一口,于是才有了她向陈玉珍告状的那一幕。她想要借着找猫的借口,引来众人,将谢小桃杀人的罪名落实。
可是她并不清楚,在她离开后,崔妈妈又醒了过来,再次与看管现场的壮汉打了起来,还被对方用刀砍伤。就在崔妈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谢小桃忽然醒了,抓起一只花瓶砸向了壮汉的头。
受了伤的壮汉落荒而逃,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了影儿。再后来,管事妈妈便带着陈玉珍他们赶了过来……
真相大白,管事妈妈被乱棍打死,血肉模糊、死状凄惨,却没有换来一丁点的同情。众人见风使舵地纷纷指责着她,说她是蛇蝎妇人,不但对府上小姐存了歹毒心思,还妄自揣度主子的想法,以下犯上。
……
一处偏僻的房间中,绿屏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又将门栓插好。
谢小桃走到角落,打开竹笼,抱出了里面受了伤的狸花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的软垫上。
“它怎么样了?”崔妈妈关切地询问着。
谢小桃轻轻地拆开了裹在狸花猫身上的帕子,又用剪刀剪掉了那些粘连在一起的毛,“还好,小家伙很坚强,忍了那么久,也是难为它了。”这便是管事妈妈用来陷害谢小桃的那只狸花猫,自受伤后也没有好好治疗过,还能顽强地活下来,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看来猫有九命,果真不假。
她替它清洗了伤口,又吩咐绿屏将针线拿过来,温声道:“小家伙,现在我要为你缝合伤口了,很疼,但你要忍着,不可以叫出声音来。”
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的狸花猫像是听懂了话,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在谢小桃的手上舔了舔。
看着小猫乖巧温顺的模样,谢小桃会心一笑,取了针线开始帮它缝合伤口。大抵是痛得没有了知觉,整个过程中,狸花猫都没有叫,甚至连挣扎都很少。
“真乖……”谢小桃放下针线,向躺在床上的崔妈妈问道,“崔妈妈,你房间里可有止血的药物?”
崔妈妈想了想,“柜子里刚好有一瓶。”
未等谢小桃吩咐,绿屏自行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白色的瓷瓶,递了出去。
谢小桃拿起瓶子闻了闻,便明白这是自己在济世堂里配制的伤药,也不迟疑,将药粉慢慢地洒在了狸花猫的伤口处,又取了干净的白布条,给小猫包扎。“崔妈妈,这药好像不是府里分下来的。”
“是老奴从济世堂买来的。”崔妈妈如实回答,“原本想着买来备个方便,谁知道这就用上了。”
“贵吗?”谢小桃又问。
崔妈妈摇了摇头,“不贵,一两银子而已。”一两银子顶她半个月的月钱,但胜在药量很足,一瓶药足够用好久,也就不算贵了。
谢小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什么。一两银子一瓶,而一瓶又付她一百钱,虽然只有市价的一成,却是占了利润的重头。再除去成本,许大夫能赚到的顶多也就是几文钱的辛苦费了。
见没有人再说话,绿屏终于耐不住满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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