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力握着长刀的手因白珍珠的话而猛地一颤,眼中震惊忽现,很快却被浓浓的哀凉覆盖。
“你真的是我的琉璃妹妹?”白珍珠擦过白力的身侧亦迈开脚步往白琉璃靠近,不过她的脚步显得略微踉跄,似乎是因震惊与激动而致。
白琉璃跨出半步后未再往前走动,只是定在原地看着白珍珠的反应,看着她那看似柔弱的手臂擦过白力身侧时竟让体格健壮的白力生生往旁踉跄了半步,目光黯淡而苦涩。
“琉璃妹妹,真的……是你吗?”白珍珠踉跄着脚步冲到白琉璃跟前,晃颤眼眶中的目光既惊喜又不敢相信,抬起的手似乎是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半举在空中想要握一握白琉璃的肩膀却又有所迟疑,似乎在害怕眼前这失而复得的亲人会因着她的触碰而回突然消失一般。
白琉璃凝视着近在跟前的白珍珠的双眼,找寻着她喜悦并震惊的眼神里的虚假与破绽,然她在那一双倒映着自己影像的漂亮瞳眸里看到的除了惊喜与对失而复得的亲人会突然消失的不安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异样的情感。
白琉璃若有似无地扬了扬嘴角,白珍珠,将心中情绪掩饰得真是完美,也将一个好姐姐的形象演绎得精妙绝伦。
“姐姐不是不愿意承认我就是白琉璃么?”白琉璃语气凉淡,带着清浅的笑意,“姐姐不是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么?”
白珍珠看着白琉璃那纱布环绕中微扬的嘴角,看着她那处变不惊异常震惊清冷的眼眸,有瞬间的失神,尔后一脸受伤道:“琉璃妹妹,你这是在怨怪姐姐吗?”
此时此刻,白珍珠心中已确定眼前这个面缠纱布的女子就是已被封棺下葬的白琉璃无疑,尽管她未以全脸示人,单就她那一双眼睛,已足够她确定她就是白琉璃。
那一双得了夏侯暖七分形似与白致九分神似的眼睛,只怕纵是她死,也不会认错。
白琉璃,白琉璃,她竟然,活过来了!
“你说呢?姐姐?”白琉璃将嘴角浅浅的弧度上扬。
“妹妹……”白珍珠看着白琉璃那已然上扬的嘴角,有些震愕,这是她所熟悉的草包一般头脑的白琉璃?她竟然在笑,那样浅淡的笑是她在她脸上从未见过的,就像她能将对方的心中所想看穿一般,就像她是游戏的主宰者一般!
那一刹那间,白琉璃嘴角的弧度险些让白珍珠以为自己下错了定论,白琉璃怎么会有这样的笑容?
“珍珠姑娘且慢,仅凭一张不全的脸,你如何就确定她就是你已死的妹妹?”忽而,宾客群里传来男子略带玩味的声音。
在并无人会去注意的堂子南角,黑色棉麻布裁就的帐幔由梁顶直坠到地,忽而一阵秋风灌入窗户,撩开曳地的帐幔,尔后一双鞋面勾勒着紫色繁花的厚底缎面靴子率先映入众人眼帘,往上是衣襟袖口及腰带以银线绣牡丹纹饰的绛紫色罗绸长衫,倚肩墨发,尖削下颔,薄薄双唇,嘴角微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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