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愿重生了,但时间点却不是由他控制,那是离与他见面还很遥远的初中时期,而那份珍贵的轮回记忆却因为被夺走心脏后支离破碎,这一世遇见黎语很久以后才以梦境的方式传达了模糊的警示。
…
命运的轨迹,一次次出现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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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所付出的代价,远远比严成周以为的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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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着手上的血,那铁锈的味道让严成周躁动的灵魂稍稍平复。
黎语,我只给你两年时间。
两年后,若你依旧拒绝我,那么就别怪我了。
就算不择手段。
…
一辆的士停在雅邸门口。
清亮的声音响起,“师傅,就这里可以了。”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看着后座带着帽子的少年,“那个,问一下你是不是叫裴琛?”
裴琛愣了下,不过这也不算奇怪,他有时候伪装不到位,还是会被认出来。
“是的,你好。”
“你好,你好,我女儿是你影迷,她要知道我今天载的是你肯定会高兴死,能不能给我一个签名?”
经过裴琛的同意,大叔才慌忙找纸笔。
就在这时,裴琛就看到不远处雅邸大门口,一个男人沉着脸走了出来,身后站的是训练有素的护卫,他们恭敬的给男人开门。
男人俊美至极的脸上完全没有面对黎语时的温和,反而显得非常不耐烦和冷厉。
他坐入车子里,在一干人恭敬的目光下,车子开了出去。
这男人,就是裴琛之前在校门口看到和黎语相拥的那个。
果然,黎语在这里。
在签完名后,他来到元丝倚所说的那间室内泳池。
“哇塞,裴少,裴大明星,稀客啊!”
“你是来见丝倚的吗?”
“来来来,今天可是太子爷请客,算你赚到了!”
本来在泳池边聊天的人,纷纷凑过来打招呼。
刚才元丝倚已经说了裴琛可能会过来,其他人还挺期待的,到底这位太难约了,再加上又是从小都曝光率极高,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弟弟要照顾,要见上一面还真的有些不容易。
裴琛一一打招呼,扫视了一圈都没看到那个人,但这又不好直接问元丝倚,只是问向身边的一个公子,“太子?”
南北太子,无论哪个都不是随便能见到的,应该说这两位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更像是圈子里的传说。
“他刚才走了,你应该碰不到。”
裴琛似有所感,难道就是那个男人?不然什么人有这样的气势,能让他人这么恭敬。
肩膀被拍了下,是元丝倚。
娇美的脸蛋上是一团红晕,很是美丽,“既然来了就放松下吧,这里的按摩spa很不错,要去做做看吗?”
在其他人看好戏的目光下,裴琛忽然拉住了元丝倚的手臂,“方便问你几个问题吗?”
两人来到角落的餐桌上,这是元丝倚刚才照片上的位置,黎语似乎就在这儿吃饭的。
“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紧张等待的元丝倚,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这还是第一次,裴琛单独找她,怎么能不开心。
“没有任何人离开?”
“有……,太子和他的朋友。”
“他们都走了?”
想到在门口太子与护卫起冲突时,李晏说的话,元丝倚肯定的点头,发现裴琛的表情不对劲,“怎、怎么了?”
“没什么。”裴琛的笑容不变,只是眼中的热切被一点点掐灭。
拿出手机想联系,却忽然想起他是黎语什么人,现在连朋友都不算了。
看来只能等到假期过了后,周一就能见到了。
但裴琛怎么都想不到,这一等,却是好几个周一过去了。
…
一个月后。
七爷从噩梦中醒来,一瞬间还有些许未清醒的迷茫,但很快就一片清明,一手撑起了自己。
“我睡了多久?”
推开顺叔几人的搀扶,七爷就要离开躺椅。
“三个小时,七爷您还是再休息会吧,您这样要是黎少看到也会心疼。”顺叔张口劝道,上次胡医生诊断的没有错,由于忽然承接一个从高空掉落的重量,七爷的双手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一只脱臼的马上恢复了,但另一只手却是有轻微骨折,至少要养四周。
而这段时间,黎语却始终因为不知名原因而昏迷,黎语昏迷了多久七爷就守了多久,就连严家的事务都搬到医院来了。
“黎语还没醒?”
七爷从来不会轻易发怒,即便是如今,说话也是四平八稳的。
可话语中的含义,却透着一丝冰冷。压抑的气氛缓缓弥漫开来,七爷的眼神简直像一把把刀子,直戳人心肺,三十二几人就差点给跪下,威势太盛,这个男人从来不是什么学者,他是个真正经历过残酷厮杀最后胜利的教父,而现在这个强硬的男人,一天比一天沉默,有时候一天一句话都不说,而几个权威和专家在短短一个月内已经开了不下20次紧急会议。
得知七爷醒来,很快几个权威就聚拢起来,小心翼翼的说着情况和解决方案,便候在七爷身后跟着进了一个病房。
看着床上像是睡着了的人,比一个月前更瘦了不少,脸都要瘦到脱形了,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能证明这个少年还活着。
那只瘦削的手插着针管,泛青的经脉连接的是一大袋营养液,源源不断输送着液体,这就是黎语一个月用来维持生命的东西。
耳边是专家们的争论。
七爷冷哼出声,在情况下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房间安静了。
“你们的是要等人没了呼吸,才叫严重?”
医生们吓破了胆,在七爷面前也没人敢吭声,只是更加紧时间找出黎语沉睡的原因。
七爷给黎语处理了学校的长期病假后,就带人回到了严家,当然跟着的还有几个医生,黎语这样的昏迷,在医院和家里几乎是没区别的。
积压了一个月的事务,七爷用最短的时间处理完,再回来的时候,看上去风尘仆仆,只是那双眼越发犀利阴沉。
将七爷的外套挂在衣架上,顺叔躬身报告,“七爷,这是大少最近在m国谈成的一笔生意,只是……”
“说。”七爷冷声,迈步上楼。
“大少,似乎接触了军-火商。”严家虽然曾经祖辈发家也不算很光彩,但自从七爷继位了后,却是将大部分产业进行了长达十年的转型,并明令禁止任何非法交易,比如情-色交易,军-火以及毒-品。
“切断——他的所有经济来源。”七爷几乎咬牙切齿,对这个从来只会惹祸事的长子,透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去查一查,他最近接触的人。”
想来,也是有什么不长眼的,怂恿后的结果。
“还有船王的结婚纪念日,在明日晚上,请问您……”最近因为黎语的昏迷,七爷已经很久没有出远门,更不用说各种邀请函,若不是船王的身份贵重,也不至于特地和七爷报告。
“去。”
“那黎语……”
“带着一起。”
顺叔惊愕抬头,却见严渊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
黎语再次睁眼,面对的却是一片黑黢黢的暗沉。
周围静谧得像是死了一样,这个地方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