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既然你是一早儿就知道我是不好相与的,最好早早的退走了去,不要等到以后再来后悔。”
“我哪里会后悔了?又哪里可能后悔呢?你再怎么不好相与,我都是甘之如饴的。”纳兰容若捧起卢子婳的脸,极为认真的含情脉脉道:“子婳,我是要娶你为妻的,颜珍永远是纳兰府的妾,你要记住这一点,我知道你见多识广,为人又是十分大度宽容,这都是一般闺阁女子所不能相比的。我相信你,相信你会处理好和颜珍之间的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
“容若,我要你站在我身边,我想和你比肩而立,好不好?”
卢子婳本已动了真心,心中情潮翻滚如波浪,情意熨帖在心头,这一句“好不好”说的低婉软糯,温柔如水,带着淡淡的撒娇一般的鼻音,这一切的一切让纳兰容若的心急速的跳动起来。她询问他,好不好,那样温顺的眼神,那样轻柔的尾音,此时此刻,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定然会应承的吧。
纳兰容若情至深处,慢慢的揽过卢子婳在自己怀里,在她的额间印上一抹轻轻的吻,低喃道:“当然好”。
看着眼前怒艳的红梅,在白雪间独自热烈的生机盎然,嗅着随风飘来的淡雅梅香,感受着,身边的爱人强有力的脉搏和温存的体温,听着,他低缓而坚定的承诺,卢子婳只觉得,天地间一切静谧,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有两颗贴近的心。所有的凡尘过往,所有的诡谲狡诈,所有的嫉妒猜疑,都被点点滴滴的如同桂花糕一般的丝丝甜蜜驱散的无影无踪了。
待到纳兰容若和卢子婳携手一起返回到亭子里的时候,舒舒觉罗·子衍和孙铭翰两个人已经喝的有些微醺了。卢子婳远远的就听到舒舒觉罗·子衍爽朗的声音,“我是管不得那样许多,只要是她是愿意的,只要是她,愿意同我一起,我便不理会其他人,只带她走便是,不管到哪里,不管···到哪里。”
“倒真是个痴情的好男儿,我孙铭翰再敬你一杯。上次说的玉桓姑娘,你还是藏得这样紧,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了,你应承我的事情倒是何时才能兑现?”
见到孙铭翰这个样子,卢子婳有些惊奇,表哥向来最为风度翩翩,做任何事情都是思虑谨慎拿捏有度的,自己何曾见过他喝醉酒的样子?
“玉桓?”舒舒觉罗·子衍眨了眨眼,仔细的想了想,似是孙铭翰提起了一个他并不相熟的人,“我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她了。铭翰兄若是想见她,子衍必当尽力。见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等会儿咱们就去天香楼。”
舒舒觉罗·子衍手里还握着酒杯,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就想向外走,纳兰容若连忙快走了几步,搀扶住他,好笑道:“这可真的是醉鬼公子,还去什么天香楼,这个样子,连路都走不稳。”
卢子婳上前帮着纳兰容若一起将舒舒觉罗·子衍扶回到座位上,说:“你不是说这酒不浓烈吗?怎的还是将他二人喝成这幅模样?”
纳兰容若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确实不是浓烈的酒,我只当是赏雪赏梅小酌几杯就算了,谁成想他们两个人这一小会儿功夫就喝的这样多,再轻淡的酒也禁不住他们这般牛饮。”
“这可真是的,哥哥从来不曾喝醉成这样过的。”
孙铭翰本就不似舒舒觉罗·子衍那般醉的深,此时听到卢子婳提到自己,开口说道:“我?我没喝醉,子婳你不用担心我。”孙铭翰的眼神在卢子婳和纳兰容若之间逡巡了几圈儿,“看来,两个人的别扭可是闹完了?”
卢子婳听到表哥调侃自己和纳兰容若,脸上有些挂不住,羞赧的低着头不说话。
纳兰容若知道卢子婳脸皮儿薄,当然不能任由着她尴尬害羞下去,忙笑道:“看你和子衍的样子,今儿咱们就到这儿吧。我命小厮送你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