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有一种张狂在里头,却又恰到好处的不让人觉得难受。
“听说娘娘才刚及笄。”
声音也清冷,不是那种甜美女子。青蕴着实摸不透她与陶越轩的关系,按理说这女子陪在他身边这么久,可是陶越轩每每提起来,却总说自己把她当妹子。既然是当妹子,为什么又要娶她,可青蕴看陶越轩的神情,又全然不似作伪。
青蕴浅浅一笑,道:“季侧妃晓得的倒多。”
“那臣妾就不能叫娘娘一声姐姐了。日后臣妾见了娘娘,再怎么亲近,为着这个也只能叫娘娘。”
是不想叫自己姐姐吧。青蕴看着她,很自然的道:“情谊不情谊的,不在这些称呼里。”
侍妾赵氏一直坐那不说话。她本是一个县丞的小女儿,阴差阳错进了王府,阴差阳错做了侍妾。王爷对她也就那样,除了新婚之夜,一年里在她房里的日子十个指头都数的出来。原先还盼过儿子,现在连儿子也懒得盼。
“这位赵孺子似乎不怎么爱说话。”
总不能只同季氏说话,不然莫说是王爷,自己也要觉得自己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度。
“赵孺子就是这个样子,最初进府的时候就静默的紧,原先我头一次见她,比娘娘还好奇呢。”
赵氏还没说话,季侧妃就替她答道。
“我问她呢,你且要她答。”
青蕴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但在季侧妃看来,这还是当着下人的面给了她好大一个难堪。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片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嫁进来,偏偏王爷还这么喜欢她宠着她。
只是不论心中再怎么样,季侧妃面上却是一直微笑着的。她身边的婢女咕哝了一句我家主子不是好心吗?就立马被她瞪了回去。
“回娘娘话,我笨嘴拙舌,怕说错了话惹娘娘不高兴。”
看她话说的真诚,青蕴也就没再追问。
这时候有人端了东西上来,季侧妃见了那人,便道:“头次见娘娘不知道送些什么好。娘娘也晓得我的家世。自嫁进王府来,所有的珠宝首饰都是王爷赏的,贵重的东西我也没有。不过这天竺葵是我精心养了许久的花,只觉得这红色大气,是正室该享有的颜色,我也就借这花献个佛。”
“这花倒是好看。”青蕴多看了那花几眼,又笑着说:“季侧妃真是有心了。”
季侧妃掩口一笑,青蕴见她迟迟不说正题,于是看了画枝一眼,画枝会意,便开口说:“这天也不早,我扶夫人回去休息吧。”
“不急。”
说完便盯着季侧妃,季侧妃先是装作不知晓原委的样子,但眼瞧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倒也有些按捺不住。若是今日不把账本子交出来,她回头往王爷那儿一哭,自己可就不好分辨了。
于是便道:“呦,瞧我这记性,既然忘了打明儿起府里就是娘娘主事了。我这就让丫头把账本给娘娘拿过来。”季侧妃说着便开始指使起了身边的丫鬟,青蕴懒得瞧她惺惺作态,何况时辰也确实太晚。
“你随着她去。”
她对画枝说。
之后便是见府里的下人。好在这些下人都按着顺序进来,也是按着顺序排好的。王府里人事简单,何况季侧妃虽然掌管府中事宜,却亏在没有娘家人,所以即使这些人里头有季侧妃的心腹,也是很好拉拢的。
青蕴今天实在是太累,于是只随便与她们说了几句,将人识了个大概,又每人给了一些封赏,便让人退了下去。
“娘娘似乎累了?”
“是啊,你们也都去歇着吧。日后每逢双日子过来立规矩,不必日日都来。”
季侧妃先是怔住,却不过一会儿便笑着说:“还是娘娘会疼人。”
一回房便见陶越轩坐在房里,下人都被他遣出去了,两个人对望之后青蕴低下了头。她学着出嫁前家里婆子教她的说了一句,我伺候王爷洗澡吧。陶越轩瞧她含羞带臊的样子,瞬间来了兴趣。
其实青蕴倒未料到陶越轩会点头,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青蕴硬着头皮上前,毕竟未经什么人事,人又年轻,才走了几步就臊的浑身发烫。
她才要上前去,就见着陶越轩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先别洗澡了。”说完便对着她的耳边吹了口气。
“脏。”
青蕴忸怩。
“不脏不脏,早上才洗过,干净着呢。”他边说着,边把青蕴抱了起来。帐子里熏了淡淡的甜香,又因为屋里熏了地龙,所以那香味显得分外暧昧又撩拨人。
衣服落了一地,青蕴瞧着他宽厚的肩膀,瞧完之后眼睛一闭,睫毛一颤一颤,小声嗫嚅:“王爷,咱们起来洗澡去吧。”
“还叫王爷呢,叫越轩。”
一双大手游走在她的身子上,她觉得不习惯,去抓他的手,又说:“先叫王爷吧,过几年再叫越轩。”
陶越轩哑然失笑。
他将青蕴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又将身子埋下去吻她,青蕴浑身战栗,口不择言道:“我怕疼的王爷。”
“诶疼。”
夜更深了,过后青蕴累的人瘫在床上,陶越轩瞧她的样子,笑着说:“让人进来伺候你洗澡好不好?”
“不好。”
他起了玩心,又道:“那我伺候你洗澡可好?”
青蕴看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