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碰撞都尽量避免。而这辈子么,受够了前世体弱的苦头,所以从出生起他就勤练吐纳功夫,等能活动的时候,就不停息对身体的打磨,什么太极八卦连环掌,什么咏春散打军体拳,他得空就要耍上几套。再加上经常上山下水地摸爬滚打,身体更是锻炼得超出四岁该有的结实程度,可能由于骨骼未长成的缘故,比起成年人或有不如,但绝对比平常十岁小孩要皮实。
潘桂花对此是深有体会,施起家法来就很到位。所以,打屁股的棍子自然就大了那么点,扭耳朵的力气自然也就重了那么点。
庄子里就那么十来个孩子,辛宇想找个同龄人打架都没机会,自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有多么强壮,也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耐揍”。所以辛宇朝先生报以感激的微笑。
有时候表错情的后果是严重的,在辛知然看来那不是什么感激,那是红果果的挑衅啊。于是辛宇便悲剧了,戒尺依旧抬得高高的,下落依旧是狠狠地,打到手心的力度却变得重重地。虽然因为大叔怕揍坏小孩,比潘桂花稍微“温柔”了那么点,但几板子之后,辛宇的右手便像馒头一样肿了起来。
辛宇对这种麻疼麻疼并不畏惧,并没有像其他小孩那样大哭求饶。当然被打成那样,是谁都会觉得很痛,辛宇又不是受虐狂,自然也不会因为上辈子没受过罪而喜欢疼痛,只不过三天两头被老娘揍屁股,已经习惯了。不过手心的疼痛还是提醒了他,先生绝对不是仁慈的。
或许是被辛宇强忍疼痛的倔强表情征服,辛知然打了十下手心后便停止了体罚,然后训斥道:“下次记得早点,知道吗?先站到一边看着。”
“知道了先生。”辛宇有些委屈,这太阳还没升起,难道也算晚?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和先生讲道理谈人权,老爹昨晚已经耳提面命过了,在学堂里,先生就是权威,在这里辛知然不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大叔,而是有着体罚权利的大爷,该装孙子的时候一定不能当侄子。
第一天的第一课,让辛宇了解到,上学绝对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美好,而封建社会的学堂,更是不美。挨打加罚站只不过是开始,等太阳升起大地透亮后,正式的课程更让辛宇觉得生不如死。
没有黑板,先生用毛笔蘸上水,在墙上飞快地书写上几个字,然后教大家认记,再之后……水就干了。这种教学方式对瞬时记忆的要求很高,往往一个字要教上好几遍。
这个世界的字,或者说辛宇所在文明的字是从象形文字发展而来的,也是方块字,只不过读写和汉字有很大的区别。尽管如此,以辛宇成人的思维和超强的记忆,先生只要讲过一遍他就能记住,并且还能独立在课桌上的沙盘里进行书写。
按说,聪明的小盆友总应该得到夸奖吧?辛宇就是这么认为的,他需要扭转先生对他的恶劣印象。其实他想得是不错,不管哪个星球上的老师,都会喜欢聪明的学生。
但是,所有事情就坏在这个但是上。辛宇带着前世的记忆是不假,可是他前世的情商也就那样,人情世故什么的,都是从文学和影视作品中得来的,都是些被艺术加工过的经验。就算其中有很多是真理,可对辛宇而言,也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聪明的孩子老师是喜欢,可是你大声嚷嚷干吗?这不是扰乱课堂秩序嘛。于是这个四岁的新生又倒霉了,没受罪的左手招来横祸不算,还被严厉要求坐在矮凳上不许乱动。
整整乱动了四年的辛宇这下遭了大罪,一下子被拘束在那里,比上辈子被严格保护起来还难受,浑身的骨头像有无数蚂蚁在怕,痒痒的滋味比挨板子还要不爽。
最让辛宇感到不好受的是,这堂课整整上了一天,除了中午被放出去嘘嘘,没有所谓的课间休息。一整天啊一整天,这是对花骨朵的摧残,对就是摧残。辛宇很愤懑。
更让辛宇受不了的是,坐着不动固然难熬,饿肚子的滋味却更加难捱。
辛家庄这里是标准的穷乡僻壤,最富裕的庄主家也只一天两顿饭,辛宇家就更不用说了。而且早晨一小碗菜汤和一个婴儿拳头大的窝头,当时吃着感觉饱了,可不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就消化光了。往常的时候,辛宇还能到野地或树林里加餐,可现在却被拘束在课堂里,一边努力学认字,一边还得听着肚子鸣奏,怎么听,那咕咕的曲子都充斥着哀伤的曲调。
这一天,新生辛宇挨了打、挨了骂、挨拘束还挨了饿,完全破坏了辛宇对上学的美好向往。唯一的收获,便是通过诱导,让先生给他取了“辛宇”这个正名,当然,也幸好他出生在辛家庄,虽然这个辛和前世的辛意思不一样,但读音相同,得以延续前世的名字,还是让辛宇感到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