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臣妾已安排妥当,是以,臣妾想要明日出宫。”
提笔的手一顿,只一瞬又恢复正常:“朕既已应允皇后出宫,便无需再来请旨。”
“谢皇上。那臣妾告退了。”靖辞雪淡淡谢恩后,转而朝向亓官懿,“亓官哥哥,明日辰时,莫要忘了。”
亓官懿点头,道“是”。眼角余光却瞥向那只拿笔的手,自皇后转身离去,那支笔就再未动过。
当天晚上,素珊和馨儿得知出宫的消息后,又紧张又兴奋。
素珊的紧张是小姐出宫两次,一次是佛山祈福,一次是国舅大婚,都遭遇了许多不测,这次出宫她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兴奋的是,她同小姐一样自幼不得自由,从未观赏过花灯盛会。她与靖辞雪毕竟只有十七岁,免不了怀有女儿心性。
馨儿紧张的却是出宫该带些什么,如何照顾皇后,兴奋的是她终于能够和皇后素珊一道出宫了。
靖辞雪看着她们俩忙进忙出的模样,不禁摇头轻笑:“只是出宫一日,无须带这么多东西。你们只管与本宫好好地游一游这金陵城,度一日开怀自在,便是了。”
她本想叫上羽妃一道出宫,转念一想,她与羽妃亲厚已遭人口舌,若只带她一个妃子出宫游玩,免不了遭人嫉恨。这想法就此打住。
过了一夜安好无梦。
初十那日,晨光甚好。灿灿光芒落在皑皑积雪上,如渡金光。
“奴才伍小六,叩请皇后娘娘凤安!”凡灵宫外马车旁,伍小六穿了件深蓝袄子跪在雪地里。
皇后主仆三人近前而来。她们都换了身寻常打扮,两个婢女都披着浅色披风。靖辞雪的则是身寻常千金服饰,外披了件月白斗篷,精致绝美的面容衬着月白雪绒愈发楚楚动人。
“快起来,地上冷。”不知为何,靖辞雪觉得这个人相当亲近。
伍小六却未起来,抬眼,面颊露粉,泪眼汪汪地将她望着,哆嗦着唇只道出“娘娘”二字。
“你叫……伍小六?我是不是见过你?”靖辞雪问道。因为要出宫,她便不再自称“本宫”。
伍小六重重地连点了三记脑袋:“奴才大名伍小六,小名六子,娘娘可以唤奴才六六。”
“六六,你起来吧。”靖辞雪轻笑。
“诶!”伍小六激动地站起来,终于能听到皇后唤自己的名字了。
“六六,素珊忘了与我说过你的事,待会你说来给我听听吧。”
“诶!好!”伍小六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扶她们上了马车后,红着脸颊嘟囔了句,“素珊姑娘哪是忘了啊,肯定是故意哒!怕奴才跟她争宠。”
随即,后脑勺遭了一击。
伍小六委屈地回头,素珊不屑地扬了记眉。
从凡灵宫到宫门,在素珊几次三番的“说重点”之下,伍小六不甘又无奈地吞了一大堆描述语句,讲完了他的事。
末了,仍不怕挨打地来了句:“所以呢,奴才是皇后娘娘的人!”
车厢里传来馨儿的扑哧一笑,靖辞雪亦弯了弯唇。
伍小六难得机敏地往边上一靠,后脑勺躲过一击。他笑嘻嘻地看了素珊一眼,冷不防脑门遭素珊重重一弹,不禁哀叹。
“六子,你再没大没小的,娘娘的威仪何存?”素珊厉声道。
六子神色一凛:“奴才知错了。”
“无妨。不过是寻常逗乐,私下里,就由着六六吧。”靖辞雪看了素珊一眼。
素珊有些心虚地垂眼。关于煊王的事,她确实漏了许多。她潜意识里就无意多说,就像潜意识里不愿看到小姐重新爱上祁詺承一样。
亓官懿骑在马上,早已等在宫门。
珠帘掀开一角,靖辞雪笑意浅浅地朝他微微颔首。
亓官懿见过她金光灿灿、凤仪款款的国母之范,亦赏识过她伏魔寨中临危不惧的模样,更加心疼过病榻上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的她,却从未见识过如此这般的靖辞雪,不禁一愣。
仅一瞬便回神,马背上他抱拳正欲施礼:“娘娘……”
“出宫在外,亓官哥哥便唤我雪儿吧。”
“好,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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