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靖辞雪轻声呢喃。祁詺承听到了,不由得失神。待反应过来,黑衣人早与羽林军激烈地打了起来,靖子午的长剑穿过密集的雪花朝祁詺承直直逼近。
“小心……”靖辞雪低呼。
祁詺承身体一侧,险险躲过。
靖子午一剑落空,恨意更盛。转头望去,她眸光骤然一聚,一剑挑开欲落向靖辞雪的钢刀,而祁詺承也早有发觉,带着靖辞雪躲开。
“门主?”那黑衣人很疑惑。
“我妹妹只能由我来杀!”靖子午呵斥他一句,那人转身投入与羽林军的厮杀中。
“你是我姐姐?”靖辞雪问出声。眼前雪花纷飞,她只看得到靖子午冷冽的眼眸。
靖子午睨了她一眼,唇角微勾,讥笑道:“呵!祁詺承,莫非你也失忆了?你可知你怀中之人是谁?还是你已经忘了你父皇、皇兄死于谁人之手?”
祁詺承漠然不语,只一双漆黑的眼眸益发阴沉。
“好!真好!你们果然般配!”靖子午仰天大笑,“一个忘恩负义,背叛家门,爱上仇人之子。一个忘记血海深仇,对相府遗孤动了真情。祁詺承,靖辞雪,你们果然般配的很!”
“你闭嘴!”祁詺承冷斥,眉目阴寒胜过满天大雪。他分明感受到怀中身体的一怔,也分明感受到两道清澈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他不敢面对。
对他的冷斥,靖子午嗤之以鼻。
“你以为你们能在一起么?你们之间隔着多少国仇家恨,人命鲜血,她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靖子午长剑指向靖辞雪,却看着祁詺承,一字一顿道。
原本阴沉的脸色骤然一白。
“阿承,其实我早知自己是靖相之女,相党余孽。”
清淡的口吻落在耳畔,祁詺承难以置信地垂眼看向靖辞雪。靖辞雪眼眸清澈,却在她看向靖子午的时候未曾留意祁詺承眼中的别样神色。
“逝者已矣,过去的事我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如今我已无爱无恨,了无牵挂。”
靖子午冷哼,手中长剑一震:“你无爱无恨,我却背负灭门之仇。你了无牵挂,怎知我日夜寝食难安。靖辞雪,你真该死!”说着,剑风凌厉,直刺她面门而来。
祁詺承眸光一冷,搂紧靖辞雪向后滑开一丈。
“皇上!接着!”亓官懿高声喊道,一边对付黑衣人,一边分神抛出祁詺承的佩剑——妄思,心下却在琢磨着,似乎这次夙青门的杀手武功比之前水宜宫的那次还要厉害。
长剑在手,挥舞间飒飒生风,气势如虹。地上的积雪飞溅而起,混合飘洒而落的飞雪迷离双眼。
斓瓴祁氏剑术享誉天下,祁詺承的剑术更是炉火纯青。几招下来,任是威赫朝野的“子午杀手”也招架不住。不出一会儿,她的手臂就被划了两道血痕。
边上几个黑衣人见她受伤,当即一边打一边退到她身边,为她助阵掩护。
他们几个都瞅准了靖辞雪下手,祁詺承更是招招不留情,一剑封喉。再一剑,穿过飞雪,正中靖子午的左肩。
更多的黑衣人涌向这边。祁詺承不得已,为躲开一剑,推开靖辞雪,却始终拉着她的手,小心护在身后。
耳边忽然传来暗器的破风之声。
祁詺承神色一凛,一把拉过靖辞雪,揽进怀里。脚下一转,飞镖正中他后背。紧接着,又是一刀。他紧咬牙关,齿缝间还是露出一声闷哼。
靖辞雪脸色蓦然煞白,眼睛大睁。祁詺承冲她扯开唇角,把她的脸迈进自己怀里。
“雪儿别怕。”
妄思不停,继续有黑衣人倒下。
靖辞雪却摸到一手温热的血。可是眼前是他的黑色衣衫,她看不到他的脸。
耳边又传来嚯嚯踏风声。祁詺承一个急转身,长剑挥出,刺伤了靖子午却躲不开踏风而来的白衣人猛烈的一掌,喷出血来。
怀中一空,靖辞雪已被白衣人掠去。
“雪儿!”长剑指地,皑皑白雪上洒满血迹。
那人白衣胜雪,翩翩飞舞。半块银皮面具遮住鼻眼,大朵大朵的雪花不断地打在上边。
见靖辞雪看他,那人温和一笑,如若春风。